李伟辰非常讨厌「律师」，正确点说，这两个字会让他恐惧。贵为衰神如他，人生中怎麽可能没见过律师，只是都是别人请来的，他哪有什麽能力聘请律师。

还记得有一次停红灯，他乖巧守法的停在划分的等候区，却被随後胡乱驾驶的轿车由後撞上，所幸仅是擦撞，没人受伤。按理说，这只是一场小车祸，且他没有任何责任。但财大气粗的轿车驾驶，y是找了个律师进来，Si活冠了个责任，让他变得没那麽无辜。

类似的事情在李伟辰身上太多了，委屈就先不提了，刚才的例子也还算轻微的。只是讲到律师，他脑中难免会立即回想起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他是老汪，同样是调查师。以前是一名执业律师，因此会长也聘他专门替调查师服务。」莫子杰对於李伟辰的问题如此回答。

第一次见到是站在他这方的律师，感觉有点奇妙。李伟辰安静的跟在後头走着，听着老汪与莫子杰的交谈。当然，几乎都是老汪在讲话。

「来得够快吧，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会长大半夜的给我弄来一台飞机，上去时见习生已经坐在机舱，正在帮我熨烫衬衫。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在睡觉。」老汪滔滔说着。

「你的见习生还真辛苦，大半夜的还要被叫来帮你弄衣服，你是没手吗？」莫子杰淡淡的回。

「不能这麽说。见习生不也是助理的意思吗？以前我们事务所里头，助理要做的事情更多呢。」

「我们应该不是律师学会，见习生进来是为了当调查师的。」

「莫大师果然讲话还是这麽犀利。虽然我今天这麽做，通常人家都会对我说声感谢，但如果什麽反应都能被人料到，那就不是莫大师了，对不对。」

「嗯。」莫子杰一字完结。

跟在後头的李伟辰，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莫子杰一定不喜欢这位律师。只是纳闷这位老汪，似乎对莫子杰依然敬畏三分。不过他也不是什麽傻傻的社会新鲜人，这种八卦通常不能直接问当事人。

找一天问巧琪，那位学会八卦集中站。

等办妥流程，走到外头时已经天亮，yAn光刺得他们不禁都眯上了眼睛。远处的军营出口，李伟辰见到了林巧琪、士林还有似乎还在宿醉的秦安珍，正朝他们挥手。

「伟辰，看那边。」莫子杰这时走到李伟辰身旁，这麽说。

顺着莫子杰的视线，李伟辰往一旁的海面看去。这里视野极佳，可以看到更遥远的深处。而在进一步指点下，似乎看见海中有个奇怪的影子。仔细定睛望着，彷佛有一座十字黑影沈在不远的海面之下。

「那就是有名的虎井澄渊。在天气良好的夏季海水退cHa0时，站在像这里的置高处，便能看见远处那座位於海底，自清代道光年间起，到近代的《澎湖县志》都有文献记载的石墙。有人推测，在很久以前这里有一座城市，而那十字交错的城墙，便是仅剩的遗迹。」

「我不知道还有这东西。」

「也有人说，那正是鬼市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