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至于胆怯,只是不卑不亢地说了句,“多谢提醒。”
就将手机关机了。
再一抬头,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进了驾驶舱。
飞机很快起飞。
耳朵短暂嗡鸣了一阵,进入平流层,稳稳地航行着。
南颂这才拉开小桌板,将书一放,从书包里将信纸和笔拿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向右,“你到后面去吧。”
向右有些愣怔,“大小姐……”
“我要写点私人的东西,非~礼勿视。”
南颂觉得写检查这种东西,对一个已经二十五岁的老阿姨来说实在过于羞耻,怎么能够让别人看到呢?
她轰苍蝇似的将向右轰走了。
头等舱没有别的乘客,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分子,向右这才勉强挪了座位,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铺开信纸,南颂拿起笔开始写起了她的“跪后感”。
昨天晚上打的腹稿竟然都忘得差不多了,南颂只好凭着记忆写个开头,然后现场发挥,使出了吃奶的创作力,堆砌着各种华丽的辞藻。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自从父亲母亲离开,我确实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彻底失去了管束,在大草原上肆意奔腾,过于任性也过于放飞自我了。我时刻想念大哥,希望能够待在大哥的身边接受大哥的管束,聆听大哥的教导,及时点醒我,纠正我的错误……”
南颂一边绞尽脑汁地写,一边琢磨着大哥到底能不能看懂,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中文阅读理解到什么水平了。
不过这些认错的语录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大哥从小听到大,估计猜也猜出个大概了。
归根究底就是——
道理我都懂,但做不做的另说;错误我都认,但改不改的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