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点头:“王妃说的有道理,将心比心,谁也别从流言里去认识一个人。”
撇撇嘴,赵安居哼了一声:“讨厌就是讨厌,没理由也可以讨厌。”
都讨厌了这么几天了,不坚持下去,那多没面子啊!
瞧她这小姑娘任性的模样,美景摇摇头,也没打算多说,拿起旁边放着的嫁衣看了看。
做工也不算粗糙,毕竟是贯城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工做出来的,看起来还是十分华丽大方。只是要跟原先细做了半个月的嫁衣比,怎么都会有差距。
“郡主为什么不穿原来做好的那一套嫁衣?”
赵安居不满地道:“那是父王为着我要嫁给燕王做的,现在我要嫁的是仲王,自然不想穿那一套。”
美景好奇:“那嫁衣上绣了燕王的名字?”
“没有。”
“那怎么就一定是嫁燕王才能穿?”
安居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懂这种第一次嫁人的心情?自然是任何细节都追求完美,我不穿就是不穿。”
“好吧。”美景点头,眼珠微动,捏着新嫁衣叹了口气:“那这一套仲王亲自定的花样的嫁衣,您也不穿?”
“不……”穿字还没说出来,赵安居皱眉:“你说什么?这花样是仲王定的?”
“是啊。”美景叹息着点头:“还特意吩咐人好生绣呢,没想到郡主不喜欢。”
锦衣听得没反应过来,侧头用眼神问玉食:“这是二爷定的样式?”
玉食轻轻摇头,用眼神回她:“咱们主子又开始瞎掰了。”
锦衣了然,配合地开口道:“郡主要是实在不喜欢,奴婢就去禀告二爷一声,重做看来不来得及。”
美景回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赵安居一把便将她手里的嫁衣给拿了回去,摸着上头的龙凤花纹,抿唇轻咳道:“既然是仲王的心意,那本郡主就要这个了,不用重做。”
瞧,这不就解决了?朝锦衣挤挤眼,美景一本正经地回过头来看着她:“不用重做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嗯。”赵安居应了,拉着银钩就开始兴冲冲地要试穿。
踏出北院,玉食闷笑道:“主子这么骗人,不怕被拆穿吗?”
美景摇头,十分有把握地道:“她那种性子,不会去问宋凉夜这些小事的,只会自个儿闷着高兴,能让她高兴又不用累死绣娘,这叫善意的谎言。”
好有道理,锦衣忍不住跟着点头,正要再说笑,却眼尖地瞧见了前头过来的人。
“主子。”连忙拉了拉美景的袖子。
美景抬头,就看见那头走过来的宋凉夜,依旧是一身黑色,像是刚刚从外头回来。
“你怎么来北院了?”他挑眉,眼神深深地看着她。
美景垂眸道:“来帮郡主看嫁衣,明日大婚之喜,先贺过仲王。”
行礼低头,发髻上的玳瑁簪就被人看了去。宋凉夜微微沉了眼,轻笑一声:“燕王可真是个小心眼的。”
不解地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头上,美景也算明了,他是说宋凉臣也送她个玳瑁簪子,小心眼么?
她倒是觉得挺可爱的,毕竟是送她东西,也没有像面前这人一样故意恶心她。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美景颔首,越过他身边就要继续回相思苑。
宋凉夜侧头,看着她道:“你还是不动心的时候最漂亮,看着像坚硬的苏铁罐子。这一对人动心,可就变成陶罐子了。”
美景一愣,回头,目光不太友善地看着他:“二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别对宋凉臣太上心。”他笑道:“他那心里,可从来不止你一个人。”
顿了顿,美景勾唇,学着他的样子笑得嘲讽又漂亮:“这是一早就看明白了的,不用您提醒。我对谁上心,对谁不上心,也都用不着二爷来管。”
“好。”宋凉夜点头,收回了目光,朝她微微颔首。
美景甩了袖子就走。
他才是陶罐子,他全家都是陶罐子!说什么上心不上心,感情这种事,除了她自己,谁能说得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宋凉臣又不是第一天心里有别人,这两三句话,还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