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就要将谌哥带回屋子。
“咦,谌哥怎么尿了。”
乳母下意识要将谌哥抱起来查看,就在这时,一股大力传来,紧接着她手上一空,谌哥已经被抱走了。
徐青安搂住谌哥,转身就要跑出院子。
“世子爷,您别吓到哥儿。”乳母边喊边追。
徐青安哪管这些,脚下生风般在园子里乱窜,他怀里的谌哥张着小手笑个不停。
徐青安高高地将谌哥举起来,迎着光看到谌哥眼圈一红,他寻思是不是这小子怕了,正准备要说教一番:“身为男子……”
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热热的东西淋到他头上。
谌哥拍着手笑得更欢了。
徐青安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木然地转头去看齐德芳。
齐德芳憋红了脸,强忍着笑意。
徐青安向齐德芳努了努嘴:“味道很奇怪,你要不要试试?”
……
京城,养心殿中。
皇帝看着手中的密折,宋成暄得了一子,取名为谌,谌姓从河南洛阳兴起,当年高宗想要将河南洛阳给魏王作为封地,父皇承继皇位之后,决定要废除藩王制,想要宗室心服口服就要亲近之人做表率,此事就落在了魏王身上。
魏王递奏折请求朝廷收回藩地,于是才有了后面撤藩的顺利进行。
这是在明着告诉别人,他们与魏王有关。
“他这是要反了,”皇帝瞪圆了眼睛,“朕立即就要宣他进京,彻查宋成暄,彻查整个宋家。”
“皇帝因何如此动怒,哀家在殿外都听到动静了。”
太后娘娘让人扶着走进来,皇帝立即上前行礼,等大殿中的人都退出去,皇帝这才将密折拿给太后看。
皇帝道:“母后觉得此事该如何办?”
仿佛早有预料,太后娘娘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皇上想要东南反了吗?”
皇帝浑身一凛,眼睛中透出几分戾气:“他敢……”
“他敢,”太后娘娘道,“既然他能这样做,就有几分自信。”
太后娘娘坐下来:“今时不同往日,人人都知道魏王是被简王陷害,魏王案领有内情,皇帝要用什么借口处置宋成暄?
魏王之子?那就要彻查魏王案,在此之前宋成暄立下赫赫战功,皇帝怎可随意杀掉功臣?万一查到最后魏王无罪,皇帝要封宋成暄为魏王吗?
鞑靼忌惮宋成暄,皇帝向他下手,可能会让鞑靼趁机再起战祸,到时候大周可有将士能去北疆抗敌?
如果皇帝将这些都想清楚,就可以向宋成暄下手,否则在此之前……皇帝也要韬光养晦。”
皇帝眼睛发红:“我才是大周的皇帝,而他是逆贼。”
“没错,”太后娘娘道,“我也相信皇帝能够紧紧地握住权柄,假以时日平定边疆,诛杀逆臣,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朕贵为天子,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宋成暄也惩戒不了?”
太后娘娘不再说话,转身向殿外走去。
大殿之外,一轮朝阳缓缓升起,刺眼的阳光让太后眯起眼睛:“这世上难道真有因果?”
魏王当年被杀的情景历历在目。
难道将来还会有一日,魏王后人进宫向他们讨回这笔账?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太后叹了口气:“五年之内皇帝压制不了他,就要为自己想想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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