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看向舆图:“这样对峙,于奴儿干没有任何的好处,会耗尽奴儿干,无论谁赢了,奴儿干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去恢复,倒不如迅速结束内乱,然后带着整个奴儿干一起抗敌。”
李煦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有时候为了最终的结果,不得不自断手足,不到这一步,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
张虎道:“公子不能犹豫了,真的让宋成暄占尽先机,日后我们的将士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煦站起身,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我要你们带着兵马前去攻打马都督,不必打胜仗,只要逼迫马都督动用那些火器即可。”
张虎不明白李煦的用意,他见识过那些大炮的威力,大炮一动恐怕死伤无数。
公子这样安排是想要将宋成暄引来?
李煦道:“鞑靼的兵马聚集斡难河等卫所,一直都没有竭力攻城,你可知是为什么?”
张虎未加思索:“是在等待时机。”
“我与宋成暄开战之时,他们就会趁虚而入,大炮一响,鞑靼必然听到动静,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破城。
边疆告急,宋成暄真正首尾难顾,到时候我会带着人等在半路上,截杀宋成暄的兵马,是回卫所抗击鞑靼,还是与我决一死战,就要看宋成暄的抉择了。”
张虎眼睛一亮,到底是公子,能这么快想到破敌之法。
“可惜,”李煦长长叹口气,“鞑靼进城之后,恐怕会伤及百姓。”
张虎立即劝说:“两害相较取其轻,只能怪宋成暄不肯全力攻打鞑靼,非要与公子为难,等公子赢了这一仗,整个奴儿干就会一统,再对付鞑靼也就事半功倍。”
“你带着我大哥一起前去,”李煦抬起眼睛,“不管结果如何,你要安然无恙地回来。”
火石电光中,一个念头冲入张虎的脑海,他立即明白了李煦的意思:“公子放心,属下会办得妥妥当当。”
张虎退了下去,李煦眯起眼睛,在舆图上找到了斡难河和胪朐河,徐清欢就在那里吗?宋成暄该担忧鞑靼会怎么对待他的妻室。
……
胪朐河卫所。
徐清欢睁开惺忪的双眼,阳光已经从窗户外透进来,又是一个好天气,她正要起身,目光所及处,一张大脸映入眼帘。
徐清欢不禁有些怔愣。
那是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是徐青安。
凤雏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立即进门服侍徐清欢。
“这是谁挂上的?”徐清欢指向那徐青安的画像。
“世子爷,”凤雏十分委屈,“昨天大奶奶睡下之后,世子爷就来了,非要让奴婢将这画挂进来,否则世子爷就不去巡城,奴婢自然不肯,可后来……齐世子也来了,奴婢被磨得没法子……只好……
而且世子爷说,这画像挂在大奶奶屋子里,大奶奶定然会睡得更加安稳。”
凤雏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徐青安的声音。
“我的画像妹妹可看到了?人家都说了……孕里看谁看得多,孩儿生下来就长得像谁。
我猜外甥定然喜欢我,妹妹只要带着外甥常常看我,定然就会睡得更安稳,妹妹昨夜可睡得安稳?”
徐清欢应了声:“安稳,不过哥哥应该将画像挂在门口,那样我会更加安心。”
徐青安不明原因,将耳朵贴在门口:“为何?”
徐清欢道:“辟邪。”
哥哥笑时露出的那口大牙很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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