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徐清欢道,“我们在查一桩案子,只想要问问您,您安葬的那位先生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老者的目光微微涣散:“已经过去十四年了,当年村子疫病先生救了我,我全家人都去了,只剩下老汉一个人,跟着先生进京之后,找到此处落脚,先生时常会过来与我吃茶,先生平日里说的那些话我是不懂,但是先生与许多读书人不同,先生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粗人,他愿意听我们说些没用的琐碎事。
后来有一天先生找到了我……先生说他有了大难,留在世上只会牵连更多的人,让我将他好生安葬,最好送入高山之上。”
老者说完看向少女:“先生说,他去了之后万一有人来找我打听他,我如果什么都不说那些人可能会将我抓住审问,于是他留下一张字条,让我给寻来的人。”
老者说完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递给了徐清欢。
徐清欢慢慢地将手里的信拆开,经过了十几年,这纸笺已经开始泛黄,纸笺上只有两个字。
老者再次伸手入怀紧紧地攥住了那只瓷瓶,先生说,如果这张纸笺给了那些人,那些人仍旧凶相毕露,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准备了一瓶毒药。
徐清欢收起了信笺起身向老者施礼:“打扰老人家了。”
眼看着少女带人离开了屋子,老者不由地有些惊讶。
马车的声音渐渐远去。
老者站在那里良久,终于手掌松开,手里的瓷瓶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也许他等待那天终于到了。
……
马车里,徐清欢再次将手中的信笺展开,纸笺上的两个再次映入眼帘。
徐清欢再次将纸笺收起来。
文溪先生在世时她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在他去世十四年后,还在帮他们,帮魏王府,帮他们这些人。
徐清欢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周围一阵马蹄声响,紧接着外面传来永夜的话:“大小姐,是朝廷的兵马。”
徐家的马车停下。
“徐大小姐,”一个副将跃下马背,“太后娘娘传召徐大小姐,请大小姐现在立即前往行宫。”
行宫,就是当年魏王谋反案,祖母和她被带去的地方。
徐清欢道:“可有宫牌和文书?”
副将将手中的物件递给了徐家管事。
徐清欢仔细看了看,吩咐管事:“跟着这位将军一起前行。”
“大小姐手中是否还有证物?”
马车还没有向前驰去,副将再一次开口询问。
“不必去打扰那位老人家,”徐清欢道,“证物已经在我这里,等见到衙门里的人,我自然会交出。”
那副将也没有勉强她:“此物非同小可,关系到大小姐的安危,请大小姐定然要妥善放好。”
马车缓缓前行。
徐清欢隔着帘子看到空中飘舞的雪花,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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