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墨的嘴角勾出一抹苦涩,“你放心,本王不会伤害你的”
“还是没有办法吗?”南箐的一双杏核眼里满是失落,她蜷缩在床头,此刻她担心的全然不是自己的将来,而是周念卿的安危。
苏离墨看在眼里,倒也顾不上嫉妒了,心疼南箐的同时,也深深羡慕着周念卿。羡慕他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获得南箐全部的爱。
“你先安心在这里休息,本王再去想想办法,这一切都是苏宁郎的奸计,本王断然不会让他得逞的。”苏离墨安抚着南箐说道。
苏离墨吩咐了柳儿去照顾南箐,独自一人单枪匹马的来到了宁郎府,彼时苏宁郎正坐在家中悠闲的哼着小曲。
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门口的守卫捂着肚子吃痛的倒在地上,苏离墨的身影逆着光,走进屋子,目光如一把利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的阴谋?”
苏宁郎淡定的将手中的竹扇一合,似乎早就料到苏离墨会这样气急败坏的来找他,他施施然的起身,走到苏离墨身边,道:“二弟,你这是什么话,做哥哥的难不成还会害你?”
苏离墨胸膛一起一伏,猩红的眸子瞪着苏宁郎,“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宁郎一笑,“二弟这就说笑了,本王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个赵南箐,本王这是在帮你啊。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赵南箐了。”
苏离墨低吼道:“本王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拥有她!”
苏宁郎挑眉,“本王可从未骗过任何人,那女子的确就是可以救你之人,只要你在新婚之夜与她结合,你体内的仙体变会一点一点的褪去,不过这个过程会很漫长,”苏宁郎将扇骨放在下巴处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本王听说那女子若是不服用云蛊水不出一年就会香消玉殒?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一年的时间足够救你了。能够让她在最后的时间呆在你身边,你该感激本王才是。”
“你混蛋!”苏离墨的拳头砸向苏宁郎,像是一只受了伤发狂的野兽,他骑在苏宁郎的身上胡乱的挥舞着拳头。
苏宁郎只是防守,却并不反击,双腿一蹬便将苏离墨踢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渍,朝外面大喊:“来人!二殿下发病,赶快抬出去!”
门口瞬间冲进来几个壮实的侍卫,将倒在地上的苏离墨拉出了屋子。
苏宁郎眯着眼睛看着苏离墨远去的方向,冷哼道:“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苏宁郎很快就去夏王面前告了一状,夏王看着儿子满脸的伤,立刻下令,将离墨府封锁起来,等到明日大婚后才能让苏离墨出来。
苏离墨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地上,屋子昏暗,陈设都被胡乱的打翻在地。苏离墨颓然懊恼的看着地面。
的确,他一直想拥有南箐,但是却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而是要南箐也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可眼下,只怕南箐要恨死他了,因为他,她没有办法和她的心上人远走高飞,还要被逼着和他这个将死之人成亲。
其实苏离墨早就活够了,生在帝王家,每时每刻都要提防着形形色色的人,这十九年他从未真正的开心过。
多残忍可笑啊,他就连死,都不能如自己所愿,竟然要用他最心爱的姑娘的命去换他的命!
翌日,天边露出鱼肚白,王府上上下下全都张灯结彩,大红色的喜字随处可见,南箐一夜未眠,脸色很难看。喜娘来到她身边,为她换上今日大婚要穿的嫁衣。
鲜血一样的大红色刺激了南箐的眼眸,她很想任性的一把推开那件嫁衣,然后摆脱夏国的一切,可是她不能,因为周念卿还在他们手里,若是她反抗,夏王保不齐会对周念卿做些什么。这里离大周相隔千里,大周的兵力想要赶到这里根本来不及。
南箐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套上了鲜红的嫁衣,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坐在了梳妆台前,身后的喜娘轻柔的为她擦伤胭脂,她苍白的脸色总算有了点气色,“姑娘可真是我见犹怜,殿下见了一定喜欢。”一面说着,她将桌子上的金钗戴在南箐头上。南箐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倒是喜娘旁边的另一个侍女悄悄的扯了一下喜娘,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场婚礼不过是一场交易,新娘不过是救殿下的药引罢了。
因为新娘本身就在离墨府,所以就免去了上花轿这个环节,直接又侧屋嫁到了主屋。
苏离墨穿着一身玄红色的新郎服,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人,当南箐一袭红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但当走进了他才察觉到南箐脸颊上的泪水,他的心瞬间像是被人揉了一下一样难受。
夏王和贵妃正坐在主位上,夏王一脸欣慰的看着苏离墨,大概是一想到儿子很快就不被病痛困扰,很是开心吧。
成亲的礼仪大多繁琐,苏离墨和南箐都面无表情的完成了,最后一步是双方互相参拜,南箐目光呆滞,在喜娘的提醒下缓缓的弯下腰,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