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箐站起来,说道:“我要回去。”
她现在就想回到周念卿面前,想要让他把一切都和自己讲清楚。
穆远说道:“你现在回去他若是还那样对你怎么办?”
南箐心里一沉,扬起笑脸道:“我相信他不会,至于他之前为何那样做,那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穆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拦不住南箐,他说道:“那怀瑾呢?你们好不容易才见到,不留下来多陪陪她吗?”
南箐看着怀瑾住的侧屋,面露为难,可是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了周念卿那边,“我已经知道了她还活着,一定会随时来看她的,现在我只想见周念卿。”南箐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南箐!”穆远下意识的拉住南箐的手臂,南箐回头疑惑的看着他,穆远看着两个人的手,眼中划过强烈的挣扎和犹豫,他并没有放开南箐,说道:“南箐,你不属于那个皇宫。”
南箐挑眉,不明白穆远为什么这么说。
“周念卿根本不适合你,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未来,你甘心百年之后史书上记录你是妖妃他是昏君吗?”穆远一股脑脱口而出。
南箐的眼眸由迷雾变为清冽,“穆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穆远说不出话来,英俊的脸庞竟然升起一团红色,南箐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预感,她挣脱开穆远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穆远,我要回去。因为我爱周念卿。”
穆远木讷的看着南箐,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爱?”他露出苦笑,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也不在乎你们彼此的身份吗?”
南箐笑着摇头,“就算百年之后受世人唾骂,可只要还有他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穆远露出释然的笑容,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切落幕了一样。
“可是穆远,你还有倾画啊。”南箐说道。穆远抬眼看她,“倾画?”南箐点头,“倾画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穆远摇头,“我送你回去吧。”
倾画躺在秀女院的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嘴里不停的喃喃的说着胡话,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几乎奄奄一息。
宁嬷嬷站在床头,担心的问旁边照顾倾画的秀女,“怎么吃了药了还是不见好呢?”
那秀女叫蝶蝶,她说道:“从昨晚被侍卫抬回来之后就一直高烧不断,这都一夜过去了,反而愈来愈严重了。”
宁嬷嬷啧了一下嘴巴,上前用手摸了一下倾画的额头,被她滚烫的温度吓到了,“怎么这么烫?这可怜的孩子,快去再叫一趟御医过来。”
蝶蝶跑了出去,过了不大一会儿便皱着一张脸回来了。宁嬷嬷看了看她身后,并没有一个御医跟上来,蝶蝶说道:“我去御医院,那里的御医都不肯再来了,说后宫里的其他正牌娘娘都没来得及诊治,没空搭理一个小秀女。”
宁嬷嬷叹气,“眼下婠夫人又不在宫中,她若是在,定能帮得上忙。这可怎么办才好,再这么烧下去还得了!”
正说着话,床上的倾画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蝶蝶吓得大叫了一声,连忙和宁嬷嬷一起压制住她不停抖动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倾画才逐渐平静下来,可是她不再说胡话了,浑身逐渐变得冰凉。
蝶蝶和宁嬷嬷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古怪,蝶蝶胆怯的上前将手指放在倾画的鼻下,她飞快的收回手,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了,“倾画她、好像没有呼吸了!”
“什么?”宁嬷嬷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宽大的身体坐在床沿上,摇晃了几下倾画,感觉不到倾画的一点呼吸,宁嬷嬷也吓到了,“这、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没气儿了”
“怎么办”蝶蝶慌了神,“等到婠夫人回来后会不会怪罪咱们?”
宁嬷嬷握了握蝶蝶的手,说道:“不会不会,我们又没做什么。”
天边露出鱼肚白,很快秀女院就传遍了,说倾画染了恶疾猝死了,秀女院陷入了恐慌,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倾画染的是瘟疫,会传染的。
没有办法,宁嬷嬷只好派人将倾画的运出宫去。
倾画被小太监拉去了乱葬岗,躺在了狼狈不堪的尸体上面,穆远送南箐回宫后,本想要回到竹林,路过这里,余光看见一抹粉色的衣角,起初没太留意,可是脑海中一道光闪过,他用轻功重新回到乱葬岗处,走进了去看,发现竟然真的是倾画。
穆远震惊之余,将倾画抱起,用内力感觉到倾画还有心跳,他神色一变,将她带回了竹林。
大明宫。
周念卿颓然的坐在床沿处,望着旁边的梳妆台出神,他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南箐,可是她的脸却一直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