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有一双敏锐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从刚才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莫不是周念卿?
南箐摇摇头,赶紧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周念卿还在前朝议政,怎么可能跟踪她呢?
南箐心里装着事情,回到寝殿也是心不在焉,一抬头竟然看见周念卿正坐在案桌旁,见她进来,只是抬头瞥了南箐一眼,再无其他动作。
“陛、陛下?”南箐惊了一下,僵硬的扯着嘴角,“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周念卿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早吗?与平常一样啊。”
“是、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南箐走到衣架前,将身后的披风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刚从外头回来,浑身带着一股寒气。
“你去了哪里?”周念卿手里拿着奏折,问道。
南箐后背僵硬了一下,“没去哪,就在大明宫周围走了一圈。”
“哦?”周念卿挑眉,南箐吞咽了一下口水,坐在了周念卿旁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总觉得今日的周念卿与往常不太一样。
“朕听希儿说你去了后殿,好端端的去后殿做什么?”周念卿问道。
南箐想努力做到平时的样子,可是越是这样她的神色就越拘谨,她不自然的说道:“也、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没去过,想去看看。”
“那,好看吗?”周念卿又问。
南箐心里砰砰直跳,她随意的摆了下手,“哎呀陛下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怎么问我这么多问题?人家刚从外面回来,那么冷,不想说话。”
周念卿一笑,将南箐揽入怀中,漫不经心却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婠婠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说话?“
南箐身形一僵,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四肢有些僵硬的说道:”什么跟什么啊?陛下你今日是怎么了?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是吗?”周念卿将下巴搁在南箐的肩膀处,在她身上闻到一抹陌生的味道,这味道不属于南箐,他的眼神暗了暗。
南箐猛地从周念卿的怀里起来,故装傲娇的甩了下袖子,说道:“那是当然啦!我困了我要先睡觉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东西从南箐的袖子里掉出来,滚落在地上。
南箐心里咯噔一声,动作僵住了,不安的看着周念卿。
“什么东西?”周念卿疑惑的问道。
南箐刚要弯腰去捡那小瓷瓶,一双大掌竟抢先将它捡起,周念卿看着手里的小瓷瓶,挑眉看着南箐,“这是何物?”
南箐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她慌乱的看着周念卿手里的瓷瓶,“我”
怎么办?该怎么解释?要不要直接告诉他?他会不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自己?不,不行,就算他网开一面放过自己,也势必不会放过怀瑾。为了怀瑾,也不能说出来。
“陛下,这、这只是这是”南箐支支吾吾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念卿叹了口气,将那小瓷瓶放在南箐的手里,触碰到她的指尖时,周念卿说道:“手怎么这样冰?”说着,他将南箐的柔荑包在手里,揉搓着。
“陛下?”南箐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周念卿只是抬头,点了一下南箐的脑门,宠溺的说道:“以后自己的东西收好,别冒冒失失的。”
南箐略微不适应的看着周念卿,“你、你不想知道那里面的是什么吗?”
“不过就是你们这些小女儿家的玩意,你最近不是在学做口脂吗?”周念卿说着,重新坐回案桌旁,“对对对,就是做口脂的材料,呵呵呵”南箐连忙说道。
“那个陛下,我先睡觉了啊。”南箐指了指身后的龙床。
待南箐躺下后,周念卿才从奏折盅抬起头,看着南箐瘦弱的背影,黑眸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