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卿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下去吧,不用了。”
阿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案桌,默默的退出了大殿。
殿外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周念卿蹙眉,阿德便弯着腰走了进来,一脸为难的说道:“陛下那个元良人想要见陛下您”
“打发她回去。”周念卿烦躁的说道。他几乎快要忘了他后宫还有多少女子了。
“额可是元良人说,亲手为陛下做的膳食,陛下若是不吃,就一直在殿外候着。”阿德憋着嘴尖着声音说道。
“那就把她做的东西呈上来,之后让她走。”周念卿的黑眸中带着阴霾,让阿德缩了缩脖子,连忙吩咐下去。
外头隐约传来女子哭闹的声音,过了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宁静,阿德端着一个碗盅轻轻的放在了案桌上,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不敢惊扰了周念卿。
不知又过了多久,周念卿高大的身影依然立在窗前,皎洁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周念卿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光一样,犹如神抵般俯视着一切。
一双冰凉的小手猛地环住周念卿的腰肢,柔软娇小的身躯贴在了周念卿的背上。
周念卿闭上眼睛,露出厌恶的神情,转身道:“谁让你进来的?”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人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南箐眼眶红红的仰头看着周念卿,颤抖着声音道:“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你不要为难别人”
“你怎么来了?”周念卿开口,语气沙哑。
南箐的一双藕臂紧紧的环住周念卿的腰身,哭道:“你宁愿在这里站上一夜也不愿意见我是吧?”
“我”周念卿的一颗心仿佛被泡在了盐水里,南箐嘤嘤的哭声快要将他坚硬的心逐渐瓦解了。
“周念卿”南箐从他怀里起来,仰着头看着他,语气坚决,“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从来没吃过什么避子药,我不屑做这些你却这样的不信任我”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身跑了出去。
周念卿看着南箐跌跌撞撞的身影,愣了一下,脑海中回荡着南箐刚才的话。他飞奔着追了出去。
南箐捂着嘴巴一面哭一面走出政和殿,她无法形容心中的痛楚,原来心里的疼真的能转化为生理上的疼。
她没有看清脚下,被门槛扳倒,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因为雨季,地上一直是潮湿着,全部都是雨水。南箐双手全部破了皮,她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脚踝,疼的几乎不敢动。
周念卿心急如焚的追上来,蹲在南箐面前,这才注意到,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里衣跑了出来。天气这么冷,难怪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别碰我”南箐转过头,倔强的想要自己站起来,却在一半的时候触碰到脚踝上的伤口,惊呼了一声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我看看伤哪了?”周念卿紧张的捧着南箐的玉足,借着月光看见南箐雪白的脚踝上被石头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正往外流。
周念卿瞳孔猛缩,漆黑的眸子划过剧痛,他不顾南箐的挣扎抱起她,朝着政和殿里面走去。
将她平稳的放在偏殿的床上,他转身想要去叫御医来,却被南箐制止住了,小声道:“这么晚了,不要把宫里的人都惊动了。”
周念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尊重了南箐的意见。他从柜子里找来医药箱,单膝跪在南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给南箐脚上的伤口消毒包扎。
这个过程南箐不停的哭,瑟瑟发抖,尽管周念卿的动作已经一轻再轻了,可南箐还是疼的快要昏过去了。
包扎完后,周念卿叹息了一声,瞧着南箐一副受惊兔子的样子,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将她拥入怀中,一面亲吻着南箐的发顶一面喃喃着:“不哭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朕相信你,不管怎么样,朕都相信你。”
不管那避子药是不是她的,周念卿都选择相信她。
周念卿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大抵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所以这辈子南箐注定是他的劫。一遇到南箐,周念卿全部的原则都不复存在了,只想着不想让她难过,不想看见她的泪水。
“你信我我不屑做这些不屑做这些”南箐将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不停的打着哭隔。
周念卿吻住南箐的眼泪,“朕信你,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