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箐深呼了一口气,别看南箐平日里任性妄为,可是她在心底还是害怕周念卿发脾气的。她深呼了一口气,低头嗡嗡的不说话。
周念卿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已经忍耐了南箐许久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纵容过一个女子,几乎满足她所有任性的要求,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天子。
周念卿粗鲁的捏起南箐的下巴,语气有些凶,“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说过朕恶心,你是第一个。”
下巴被捏的生疼,南箐的小脸有些扭曲,一股叛逆涌了上来,她涨红着脸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去找丽妃啊!”
“朕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管!”周念卿低吼道。南箐双手胡乱将周念卿钳制着她下巴的手推开,泪水夺眶而出,“你要如何便如何!是你要我住进你的寝屋的,我现在要另寻一处屋子难道还不行吗?”
“不行!”周念卿强硬的夺过他身后的包裹,甩手将它扔出了窗外。
南箐快跑到窗外,伸着脖子朝外头张望了两眼,转头气哄哄的瞪着周念卿,“暴君!”说完,她连鞋袜都没有脱就直接爬上了床,缩在床铺深处背对着周念卿躺着。
周念卿叹了口气,无奈的上前走了几步,看着南箐纤细的背影,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心里却始终拿这个小丫头没有一点办法,想要处罚她,狠不下心也舍不得,说话重了些,又有些心疼愧疚。周念卿犯难了,他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屋子里除了蝉的叫声安静的能听讲彼此的喘息声。最终还是周念卿忍不住了,他来到南箐的身后,握住她的肩膀,却被南箐甩开。周念卿的双手僵在半空中,又一次紧紧的握住了南箐的肩膀,沙哑的开口,“还生气呢?”
南箐仰着脸,一言不发。
周念卿在心里叹气,耐着性子哄道:“要不要去沐浴?“
南箐还是不说话,再一次将他的手甩来,别过脸独自生闷气。周念卿的怒火愈来愈大,原本来到蒲州看到这里的百姓生活的如此艰苦,他就已经很自责了,现在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周念卿腾的一下起来,摔门而去。
木制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因为惯性来回的扇动着。
南箐被吓的一个激灵,她回过头,看见大门敞开着,早已不见了周念卿的身影。南箐死死的咬着下唇,眼眶通红一片,强忍住不让泪珠掉下来。
有什么了不起,走了更好,她一个人独占一张大床。
南箐想着,将被褥铺好,将床边的蜡烛熄灭,蹬了鞋袜钻进了被窝里。
刚一进被窝,南箐就打了个哆嗦,这被子里冷的很,南箐将身体蜷缩在一处,双臂抱住自己的身体上下搓动着,可还是很冷。
一道月光直射在床尾,南箐僵硬的躺着,毫无睡意,她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平时怎么从来没觉得这被窝这样的寒冷啊。
啊对了,平常的时候都是周念卿抱着南箐入睡的,周念卿身强体壮,浑身像一个大火炉一样,他一条强壮的手臂就能将南箐圈在怀里,让她感觉不到一点寒冷。
南箐将自己的半张小脸埋进被子里,懊恼的摇摇头,警戒自己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箐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抵挡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一会儿,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他放轻脚步来到床边,凝神看着床上的人儿。轻叹了口气。
周念卿蹲下身子,看着南箐的小脸,透过月光,南箐的脸更加花容月貌,周念卿的眼中充满了柔情,他轻轻握住南箐的小手。看见南箐的身体小幅度的颤抖,脸色也发白,周念卿的眼中划过一丝愧疚,他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南箐身边,将她细细的揽入怀中。
睡梦中南箐觉得自己靠在一堵温暖的墙壁上,她情不自禁的往周念卿的怀里钻,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南箐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和昨晚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阳光充足。
南箐失落的看着身边的位置,她还以为昨晚周念卿回来了呢,可是如今看,床铺好好的,没有人压过的痕迹,原来只是梦啊。
周念卿一夜没有回来,他会去哪里啊?南箐在心里酸溜溜的想着,肯定失去了丽妃处。
南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穿上衣裳沐浴洗漱。
希儿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些干花,她昨晚听到了动静,隐约猜到了大概是南箐和周念卿吵架了。她在心里感叹南箐可真是大胆,这后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顺着周念卿的,可人家倒好,非但不顺着反而一再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