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不必如此,桑儿是后宫女子,自然是朕的家事。”周念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案桌,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杨右相笑了笑,说道:“臣实在愧疚,采桑自小便张狂跋扈,定是给陛下添了不少的麻烦,臣每每想到这里,就无颜面圣。”
“还请陛下宽恕采桑,让采桑好好的服侍陛下。”杨右相跪在地上,说的勤勤恳恳。
周念卿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是自然。”
大周开国不久,且周念卿为草根武夫出身,就这样出乎意料的灭了原本根基深厚的大赵,让天下人叹服吃惊,而周念卿作为开国皇帝,自然承受了很多压力,这才几个月过去,朝政上便出现了许多或大多小的事情,让周念卿有些焦头烂额,而正巧这时蒲州那边又发起了洪水,百姓们刚刚经受了战争的摧残,又要经历一次自然的灾害,有不少反周人士开始在民间传播一些消极的言论,觉得大周不如大赵,这些话传到周念卿的耳中,让周念卿的脸色铁青。镇远府大将军穆远上奏,建议周念卿亲自下蒲州,就当作体察民情,也好让底下的百姓看看,周朝的皇帝没有想象中的不负责任。
周念卿再三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去蒲州的确可以安抚百姓的心神,只是不能微服出巡,而是要大张旗鼓的去蒲州。
南箐正在秀女院和其他秀女踢毽子,希儿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件漂亮的衣裙,她对南箐笑眯眯的说道:“后日蒲州之行,姑娘要跟随圣驾,所以特意嘱咐奴婢送来了这件适合出游的衣裳。”
南箐扔下毽子,抬头诧异的看着希儿,“我也跟着去蒲州?”
“是啊。”希儿一脸理所应当。
“这怎么可能?陛下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秀女而已。”南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旁边的秀女三两成群的捂着嘴巴小声的议论着。
希儿看了看四周,笑容依旧,“奴婢没有搞错,陛下就是这样吩咐的。姑娘快收着吧。”
南箐迷迷糊糊的将衣裳收下,希儿走后,倾画上前说道:“婠婠,陛下让你也跟着去蒲州,这真是太好了。”
南箐有些抑郁的将衣裳撂在床上,这几日她一直都努力迎合着周念卿,看他的表情,肯定也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奇怪。她也听从怀瑾的嘱托,将那药粉放进了周念卿每日饮用的茶水中,只是瞧他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异样,这更是让南箐的心一直悬着,而且在面对周念卿时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如今他又让她跟随着他一起去蒲州,南箐只觉得累。
倾画在一旁拿起那件衣裳左看看右看看的,说了些什么南箐也没有认真去听。
檀香从外头回来,“咣”的一脚把门踹开,见南箐和倾画在,只是轻蔑的瞪了她们俩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