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青这才叫住她,正色道:“盈袖,刚才的事,是我的错,可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完全身不由己。”顿了顿,又问:“……刚才那人是谁?你叫他师父?你什么时候有了师父?我怎么不知道?”慕容长青突然出声问道。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就是盈袖在门口送师父出去的时候,刚好听见盈袖叫了一声“师父”……
盈袖脸色大变,背着手倒退到屋门口,警惕地道:“你说谁?什么师父?我有好几个师父,你说哪一个?”
看着盈袖局促的样子,慕容长青缓缓笑了,轻声道:“你别急,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刚才……”慕容长青垂下眼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猪油蒙了心。差一点就酿成大错。总之是打是杀,都由得你,我要是还手,让我这辈子死无葬身之地!”
盈袖定定地看了慕容长青一眼,道:“刚才的事,我也难说。只告诉你一句,有人对你下了蚀心蛊。你差一点没命……”
“下蛊?有人对我下蛊?!”慕容长青脸色遽变。“这种话可不能说笑!”
“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笑话?”盈袖也正色说道,“我是看在你刚才身不由己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顿了顿。盈袖终于把话说开了:“慕容世子,你我曾经定亲,差一点结为夫妻,但是始终没成。是我们无缘,请你不要再纠结此事。我们一点都不适合。就算成了亲也是一对怨偶,也会合离。”
慕容长青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说道:“嗯。我知道了。”说着,从盈袖身边走过,往门外去了。
盈袖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跟在他后面出了院子。
慕容长青在前面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背着手道:“你往东走,就是内院宴客的花厅。我去外院。我们不能走同一条路。”
这是为了避嫌。
盈袖没想到慕容长青没有了蚀心蛊,居然变得正常了,一边感叹那蚀心蛊的巨大威力,一边点点头,道:“那我过去了。”
盈袖抬起头,往通往花厅的抄手游廊那边行去。
采桑和采茵一直候在那里。
见盈袖终于走了过来,采桑眼前一亮,急步上前问道:“郡主,您可回来了!”
盈袖笑了笑,道:“往后面的院子去走了走,想散散心,结果突然遇到雷雨,不得不找了一处厢房避雨。”
“是呢。冬至天打雷下雨,大家都说天有异象,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采桑的话音刚落,天上厚重的云层便四下散开了,露出金灿灿的阳光。
虽然冬日的阳光并不暖和,但是看着就比刚才浓云惨雾的要舒服。
盈袖抬头看了看天,想起师父刚走,应该不会淋雨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采桑又道:“咱们快回去吧。刚才奴婢请沈家表小姐过来,结果遇到大雨,都被隔住了。”
盈袖笑了笑,带着采桑和采茵往宴客的花厅里去了。
花厅里面乱糟糟的,因为刚才突然而至的大雨,戏台被打得乱七八糟,再想听戏是不可能了。
元应蓝板着脸走过来,问盈袖:“你刚才去哪里了?你娘呢?”
“我娘有些不舒服,回去了。我出去走了走,结果遇到大雨,在回廊那边避雨。”盈袖不动声色说道,也问元应蓝:“你刚才去哪里了?你娘呢?”
“我娘刚才带你娘去换衣裳,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娘现在不舒服,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元应蓝忧心忡忡地道,“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
“哦,齐王妃病了?那我们就不叨扰了。”沈遇乐走了过来,拉着盈袖的胳膊,“咱们告辞吧。”
盈袖应了,道:“是该告辞了。”
她知道齐王妃是心病。
跟戏子勾勾搭搭,被自己的娘亲看见了,她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盈袖看了元应蓝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同情地劝她:“好好照顾你娘吧,我这就说给客人们散了。”
“怎么好意思劳烦你?”元应蓝的眼圈都红了,忙躬身福了一福,走到花厅上首,对大家道:“我娘刚才带元王妃去换了衣衫,回来就说不舒服,已经起不来床了。今儿对不住大家,我要去请太医了。”
宾客当然纷纷表示谅解,都站起来,准备离去。
盈袖对元应蓝的说法很是别扭。
说得好像齐王妃生病,都是因为带了沈咏洁去换衣裳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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