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止对上被毁容之人的眼,止不住一缩,疯了一样想逃,但根本无处可逃,只希望刚才离开的几人能快点回来,再快点回来,甚至希望池封廷能突然从天而降亲自到来,救她出囹圄。她发誓,她一定要亲手将面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从被囚禁在这的那一刻起,每一刻对她来说都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所受的种种折磨加起来就算把面前的男人剁碎了喂狗都不够。
“怎么,今天这么‘欢迎’我,这是在等着我了?”男人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笑得狰狞。
云希止咬牙:“呵呵,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
男人:“放心,我死的时候一定拉着你一起。”
云希止:“你做梦!”
“今天倒是挺嘴硬,有些像刚被关的时候了,这是又活过来了?”男人笑得更开怀。
云希止一惊,卷缩起来把头低下去。除了最开始被囚禁、被折磨的时候,她百般抵抗外,后面她逐渐绝望像潭死水,几乎任人宰割,自己把自己当死人一样,但现在竟然这么反怼,这种变化只怕会令人起疑。她要再忍忍,再稍微忍忍,快了,用不了多久了!
男人并没有多想,不紧不慢把后面的话说完:“不过,我喜欢。”
云希止当没有听到,把头垂得更低。
男人不满,走近一把扣住云希止的下颚,将云希止的后脑撞向石壁,迫使云希止仰起头来对他的脸。
自从当年被毁容,像狗一样被赶出京城,受尽凌辱,他就戴上了面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没有用这张脸对着任何人,睡梦中都一遍遍的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报仇。但对着云希止,这个亲手毁他容貌、赶他出京城、把他打入地狱的女人,他却一点都不想隔着面具。
“怎么,又想装死?”
比起折磨一个“死人”,相信任何人都更喜欢“死人”拼命反抗、痛苦、绝望。
除去最开始那段时间,后面不管他怎么折磨,云希止都好像变成了行尸走肉,今天好不容易“活过来”,他岂能轻易放过。
男人说着,又将云希止的头撞向石壁。
云希止咬牙硬忍,用力想摆脱男人的手,但始终不成功,索性闭上眼死也不看面前恶心得让人呕吐的脸,继续将“死”贯彻到底。
“呵呵,这张脸就是拜你所赐。你不想看?那我偏要你看。给我睁开眼,我命令你睁开眼!”男人边说边拿出一把刀,抵上云希止的眼,“再不睁,我就先挖你一只眼。”
云希止吓得倏然睁眼,咬牙才忍住呕吐与厌恶。当年她就该直接杀了他,斩草除根的!
男人高兴,喜怒如同翻书,眨眼间几变,“这就乖了,我就喜欢你这么看我的眼神。”
云希止:“是,我承认,我是毁了你的脸,也毁了你一生,但你囚禁了我这么久,也折磨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