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封廷没有回头。
一旁的守陵人向容辛行礼,然后点燃三炷香,送到容辛的手中。
容辛心里一点都不想拜,面前这棺中的人乃仇人之母,但忍一时为以后大计,终还是接过来,什么都没流露,按照祭祀礼仪拜了拜。
守陵人接回容辛手中的三炷香,整齐插到香炉中,只见炉中池封廷的那三炷香早已燃尽。
池封廷在这时候回头,看着容辛,不说话。
容辛不闪不避迎上池封廷的眼,没有在池封廷脸上看到什么情绪,自己自然不会主动提之前在马车中的不愉快,“让皇上久等了。”
半晌安静。
池封廷让守陵人出去,“画像上的人便是朕的母后,有印象吗?”
容辛当然没印象,因为根本没见过。这么多年来,就算她从小到大每年都会到京城见父亲哥哥们几次,但从不曾进过皇宫,也没见过宫中的任何人。至于二妹,也许见过,不过当时的皇帝不过是父亲和其他几大世家手中的傀儡,一个傀儡的不得宠的妃嫔,怕是见了二妹,还要向二妹行礼,就算是池封廷也一样。
池封廷等了片刻,已经知道答案,这答案意料之中,“那么,趁今天过来见见。”
容辛不知道池封廷这话什么意思,缓步走近,与池封廷保持三步之距,再次看向画中的人。
池封廷也重新看着画像。如果母后还在世,会喜欢他此刻身边之人吗?怕是不会,而且不但不会,还会极力劝他尽快除了身边之人,因为身边之人不但心不在他身上,还意欲报仇。他一直留着她,等于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可是,埋在心里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情,怎么断得了。
守陵人悄然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