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儿目光闪烁着,最后还是决定全盘托出,犹豫了一会,才试探道:“舞儿,你知道新皇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长姐说起,我还根本不知道外面变天了呢!”晏舞儿好笑地看她。
“裕王果真对你不同,他将你保护得太好了!”晏舞儿叹了口气,又道,“谢寒风,你可还记得?”
晏舞儿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姐姐怎么会想起他?”
“他就是新皇,三日后就要登基。”
晏舞儿再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会这样,分别近一年,杳无音讯,前几日忽地出现,还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是新皇!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当初他落难到了水月国,后来才被找到,他就是先皇密诏中提到的皇长孙。造化弄人,你做了齐国的王妃,他却要做齐国的皇帝,我本不想告诉你,但你们日后定然会见面,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晏舞儿忽然笑了,“那很好啊,他如今富贵了,总是好的,我还以为他死于公孙战之手了,心中颇有内疚,如今知道他安好,我便放心了。”
“舞儿,你没事吧!”晏紫儿担忧地看她,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便放了心。
后来又聊起了魏宁,晏紫儿道:“听说他父亲是裕王的部下,昨晚死于混乱之中,阵前托孤,后来就将她带了回来。”
晏舞儿明显松了口气,晏紫儿轻点一下她的鼻头,嗔道:“你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亏你绷得住,撑到现在!”
“我才没有呢!”晏舞儿被说中心事,俏脸微红,见时候也不早了,就告辞回去了。
回去时,李恕正在屋里等她,见她进来,连忙上去替她除下大氅递给丫鬟,拥着她进了内室,一股温暖包裹了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李恕又将事情说了一遍,跟晏紫儿说的大概差不多,晏舞儿没有了疑虑,只是狠狠地揪了他一把,装作生气的样子。
“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吓到了吧,之前没跟你商量,是怕你跟着担心,徒增烦恼罢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吧!”李恕轻拥她入怀,温柔地安抚着。
“知道怕还去做,若是……”想到可能会有的情况,晏舞儿喉咙哽咽了。
“不会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我也能保你周全!”李恕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都怪我,只是这是父亲的遗愿,看着杀父仇人,我真的做不到放弃,我终究只是一个俗人!”
晏舞儿不说话,只是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淡淡的悲伤,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李恕本还想跟她说谢寒风的事情,见她已经闭了眼,低叹一声,换个姿势让她能睡得舒服些,睁着眼睛靠在床头。
次日走出绿芜院,李恕想起昨日晏舞儿提过,魏宁住在旁边的月明阁,想了想,便变了方向。
魏宁正在月明阁外面好奇地张望,这裕王府太美了,比起她们魏府,真是天地之别。
其实,对于父亲魏虎,她并无多少印象,除了前日初闻噩耗,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日,直到裕王来带她离开,她的心情就已经平复了。
“魏姑娘,住得还习惯吧!”李恕一眼就看到魏宁,走过来问。
魏宁有点诧异,对于李恕,她是很感激的。
“多谢裕王爷,比起我们家,这里真是好多了,宁儿感激不尽!”魏宁微微福了福身,朝李恕道。
“那就好,这里还算安全,如果有需要的,跟下人说一声就好,定北侯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日子,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李恕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跟敏儿一样的年纪,突遭变故,一定很害怕,想起敏儿这些年受的苦,他心中微微有些疼。
定北侯是魏虎的兄长,奉新皇之命回京,得要一个月时间,待他回来,将魏宁送去定北侯府,他也算是对得起魏虎的在天之灵了。
魏宁脸上微红,十五年来,她从来没有跟一个男子单独在一起说过话,就连她爹,整日在外行军打仗,也不过是逢年过节见上一见,说一两句话,此时,很是不习惯,想要离开,却又不想抬脚离去。
“小姐,院子里冷,该回去了!”一名老妇走过来。
魏宁回过神来,却见李恕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心头一阵失落,扶着老妇人的手:“嬷嬷,咱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