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看出他喜欢,便笑着又斟了一杯:“将军,咱们今日就听听小曲儿喝喝茶得了,旁的还是别做了。”
“往日你带来的那些人都会做什么?”沈暮深蹙眉问。
顾朝朝顿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寻常会在青楼做的事。”
沈暮深想起自己曾在青楼捉拿贪官污吏时的场面,脸色隐隐不悦:“他们当着你的面做那种事?”
“……倒也没那么夸张,就是抱着姑娘喝喝酒说说荤话而已,真要做那种事,还是会回屋去。”顾朝朝忙道。
“你喜欢来这种地方吗?”沈暮深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顾朝朝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发苦:“说实话,不大喜欢。”
沈暮深面色依然不怎么好看,再看顾朝朝时,眼底更是多了几分同情。
顾朝朝今晚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看到门口老鸨打手势后,便微微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姑娘们便从外头进来了,顾朝朝一看到她们顿时眼睛一亮:“姐姐妹妹们,快过来让我瞧瞧!”
“少爷!”
“少爷!”
四五个莺莺燕燕直接飞扑而来,看也不看上位的沈暮深,直接拥到了顾朝朝面前。
还在同情的沈暮深:“?”
“少爷!您已经许久没来了!”最先抢到顾朝朝右胳膊的小姑娘抱怨。
另一个美艳姐姐则直接挽上了她的左胳膊:“先前还说要来看姐姐,姐姐为了你连续几日都不曾接客,你倒好,现在才来。”
这俩人抢占了先机,其他姑娘隐隐不满,可又不愿当着顾朝朝的面说什么,只是眼疾手快地倚着她的腿坐下:“我给少爷捶腿。”
“分我一半,我也要给少爷捶腿!”
“那便一人一条腿。”
顾朝朝乐呵呵,夸夸这个捏捏那个的小脸,沈暮深一脸麻木地看她乐在其中,直到有女人亲了她一口,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唇印,他才突然黑了脸。
顾朝朝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到他表情不太好后忙坐直了:“这位是沈公子。”
几个姑娘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顾朝朝,对着沈暮深行了一礼:“见过沈公子。”
沈暮深面无表情,也不理人,气氛有一瞬的尴尬。顾朝朝咳了一声,将姐姐拉了回来:“沈公子头一次来,应该是有些不适合,姐姐们不如唱个小曲儿跳个舞助助兴吧。”
她一句话,又让场子活络起来,年轻点的姑娘们存不住气,都说要给她表演刚学的舞蹈,倒是年长的姐姐只是含蓄一笑,便叫人送来了琵琶。
顾朝朝一个个夸过去,直到所有人都满意了,这才回到沈暮深身边坐下。
“不是说不喜欢这种地方?”沈暮深冷眼旁观,“我怎么瞧着,你喜欢得紧?”
顾朝朝顿了一下,无奈一笑:“确实是不喜欢,每次应付她们,比应付生意都累。”
沈暮深:“……”
“将军,喝茶。”顾朝朝又给他添了些茶水。
沈暮深冷笑一声,碰都不碰杯子。
顾朝朝瞄了他一眼,试探:“将军若是累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不必,继续坐着。”沈暮深看到有人在朝顾朝朝抛媚眼,眼神愈发冷了,倒要亲自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顾朝朝见状摸摸鼻子,便没有再劝了,专心听曲儿赏舞。
姑娘们见她总算不跟旁边的人说话了,顿时更加卖力,几个更年轻些的,更是连连朝她抛媚眼。顾朝朝唇角噙着笑,手指点着桌边为她们打节拍,怜香惜玉的样子好不风流。
“既然这般喜欢,为何不都娶回去?”沈暮深又开始找茬了。
顾朝朝耸耸肩:“实在是能力有限,安置不了这么多人。”
怕不是身份所限,即便是喜欢,也没办法带回去做妾吧。沈暮深心情好不容易舒畅点,就听到她又说一句:“但我已经同老鸨谈好了,她们想不接客就不接,待我将一切安置妥当,便为她们赎身。”
沈暮深一记眼刀扫过去:“你还要为她们赎身?”
领舞的姑娘对顾朝朝抛了个媚眼,顾朝朝笑了起来,看向沈暮深时也带着笑意,端端一副风流清朗的少年模样:“自然是要的,小的如今穷得只剩钱了,既然有能力为她们谋个安稳,自然不能对她们视而不见。”
说话间,领舞的姑娘见顾朝朝迟迟不往自己这边看,便按捺不住地跳着舞来到她身边,当着沈暮深的面直接坐在了她的腿上。
沈暮深气得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哟!”弹琴的姑娘惊讶地捂住嘴,其他姑娘也是一脸震惊,显然是将沈暮深当成了瘫痪的人,这会儿看到他突然站起来,直接震惊了。
“回去!”沈暮深说完,直接跛着脚离开了。
顾朝朝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推着轮椅就去追,只留下一群姑娘们热烈讨论当代医学奇迹。
顾朝朝一路追到了院中,夹杂着雨雪的风迎面扑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前面走到后门的人脚步慢了下来。
“将军!”她推着轮椅小跑着追上,“您怎么不等等我啊。”
“耽误你同人喝酒调情多不好。”沈暮深扫了她一眼。
顾朝朝笑笑:“没有的事儿,我与她们只是好友而已。”
沈暮深冷嗤一声刚想反驳,可对上她弯弯的眼睛后突然清醒——
她是个女人,跟其他女人可不就只能是好友,他如今又生哪门子的气?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沈暮深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说话。
“将军,坐下吧,小的推着您,”顾朝朝冷得缩了缩脖子,“您今日走了太多路了,还是得多休息。”
面对她的关心,沈暮深眼眸微动,静了片刻后总算坐下了。
顾朝朝默默松了口气,推着他便往前走。
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家中,马车先在顾朝朝的门前停下,顾朝朝跳下马车后回头看向沈暮深:“将军,您今日回去之后,记得泡个脚放松一下,再找人按摩腿脚,不然明日是要疼的。”
沈暮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到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又很快融化变成一抹晶莹,喉结不由得动了一下:“……嗯。”
顾朝朝难得见他不反驳自己,不由得笑了一声。
马车继续往前走,顾朝朝噙着笑站在原地,似乎要等他回去之后才进门。沈暮深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的脸在马车小窗里消失才放下帘子。
马车很快再次停下,他被侍卫推着下了马车,下意识地往来时路看。只见顾朝朝已经转身,只是还未进门,门里便跑出一个丫鬟,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顾朝朝顿时笑了,脸上的笑比看自己时不知要真情实感多少。
沈暮深的心情突然不好了。
他扣住轮椅,制止侍卫推自己进门,直到顾朝朝二人的身影消失才松开。
侍卫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不由得与沈暮深闲话:“顾少爷待自家夫人当真是好。”
“那不是夫人,是个通房。”沈暮深淡淡开口。
侍卫不太当回事:“可顾少爷这么多年都未曾有别的女人,想来也是因为心里只有她一个。”
沈暮深轻嗤一声:“她不是心里只有那女人,而是只能有那女人。”想来这个通房,也是知道她身份的。
侍卫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沈暮深不用回头,也能从他的沉默里猜出他没听懂,突然蹙眉较劲:“你觉得两个女人有可能吗?”
“……啊?”侍卫傻眼。
“两个女人,有可能当夫妻?”沈暮深抬起下颌,眼底是一片倨傲,“自然是不能。”
“不能吗?”侍卫不解,“可卑职却曾听过不少女子与女子成亲的故事。”
沈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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