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开启了,既然决定要找人双修提升修为,那就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尽快行动才是。
恰好最近的小镇上到处都是仙门弟子,虽然有沈暮深口中那种行为轻佻的,但门风严谨生得好看的也不在少数,最重要的是离家近,简直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她不修到元婴都对不起自己。
顾朝朝越想越乐,吃着烧鹅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沈暮深总觉得她这个笑不怀好意,眯起眼睛问道:“师尊,想什么呢?”
顾朝朝回神:“哦,没什么。”
平时玩笑百无禁忌也就算了,这种事真要做时,也没必要跟个小孩交代。
两个人分吃完三只烧鹅,便要一起离开了,只是沈暮深刚走到门口,顾朝朝就叫住了他:“等一下,把这个戴上。”
她给的是一顶帷帽。
沈暮深扬眉:“给我这个做什么?”
“没听刚才那些人说么,清风宗那群狗日的也来了,若是知道你在这里,少不得又要生事,咱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起冲突。”顾朝朝摆摆手。
沈暮深最喜欢听她骂人,尤其是为自己骂人,本来还想借帷帽无理取闹一番,现在就只剩下听话了。
他乖乖把帷帽戴好,顾朝朝也蒙了面,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顾朝朝像以前一样到酒楼外等着,沈暮深则负责去结账。
顾朝朝遮着脸,倚在门口柱子上东张西望,每看到一个青年才俊走过,心里就默默评个分,然后把分数高的人多记几眼。
记得正专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顾朝朝若有所觉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容貌清秀的女修端着一杯热茶,泼了一个倒霉蛋一身,而被泼的倒霉蛋,就是她的宝贝徒弟沈暮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修红着脸慌张道歉。
沈暮深站在原地,衣衫上被泼过热茶的地方还在冒烟,帷帽遮住了他的脸,但顾朝朝还是一眼就看出他此刻很生气。
这就奇怪了,她家小徒弟绝不是小心眼的人,对姑娘更是大方得很,不过是被泼了杯茶,怎么就这么生气了?顾朝朝扬了扬眉,又多看了眼那女修,这才发现她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呢?
顾朝朝正沉思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清师妹,怎么还不过来?”
顾朝朝顿了顿,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熟悉面孔。
吴文,清风宗掌门之子,再联想一下他方才是怎么唤女修的……好么,郑清清,清风宗的四大弟子之一,也是当初和吴文一起污蔑沈暮深偷秘果的人。
不同于吴文对沈暮深的嫉妒心,她主动帮助吴文污蔑沈暮深,主要是因为太爱沈暮深了。没错,她从进入清风宗开始,就一直暗恋沈暮深,可惜自己是一个普通水灵根,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无法靠近沈暮深半步,所以干脆帮着吴文将沈暮深拉下神坛,以方便能拉近和他的距离。
啧,这清风宗真是一窝变态。顾朝朝心里吐槽一句,而郑清清在听了吴文的话后,竟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还盯着沈暮深的帷帽道歉。
顾朝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这是觉得眼前的身影眼熟,才故意泼茶的,否则以她筑基后期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失误。
她家小徒弟,果然招桃花。
顾朝朝正幸灾乐祸,吴文已经不耐烦地走过去了,看了眼沉默的沈暮深后,没好气地说:“不就是泼了一杯水,至于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吗?”
“师兄……”郑清清拉了拉他的袖子。
吴文冷哼一声:“你想要多少赔偿直说就是,不管是灵石还是银钱,我清风宗有的是,少在这儿得寸进尺,妄图欺辱我家师妹。”
他嗓门不低,一时间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顾朝朝这下不乐意了,当即走进大堂:“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只你家师妹是宝,我家小徒弟就是根草了?”
“你是谁?”吴文沉下脸。他下意识查探顾朝朝修为,却发现根本探不出来,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无非是探出沈暮深的识海空空荡荡,确定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谁知会突然冒出一个修为高出自己这么多的,吴文顿时有些懊悔,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突然犯怂,那他清风宗首席弟子的颜面何在。
想到这里,他又直起腰板:“不管你是谁,这人纠缠为难我师妹是事实,难不成你要包庇他?”
顾朝朝冷笑“笑话,我徒弟从被泼了茶开始,可有说一句话?反倒是你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演了好一出大戏,莫非清风宗上下都是这副德行?”
“你!”吴文气得脸都红了,却不敢贸然动手,其他人也在他们你来我往的言语中,明白了此事谁对谁错,方才还在恭喜吴文的人,心下皆有些鄙夷。
“师兄,”郑清清看吴文和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此刻情况对他们不利,加上看不出这女子的道行深浅,只能赶紧拉着吴文给了台阶,“此事都是清清不对,这位道友并没有为难我。”
吴文得了台阶,扭头就训斥师妹:“那你为何不早些说清楚?害得大家平白生出许多误会!”
“……对不起,”郑清清涨红了脸,噙着泪对顾朝朝行礼,“都是我不对,还请道友宽宏大量,饶恕我这一次。”
顾朝朝轻嗤一声:“我又没被泼茶,姑娘跟我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