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被温水煮青蛙煮了几天,再后来商君凛偶尔过线做些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沈郁也由他去了。
接完一个黏糊糊的吻,商君凛在沈郁的怒视下,将手从衣襟里抽出来,眼中闪过一抹遗憾。
整理好衣襟,商君凛主动说起肃北的事转移沈郁注意力。
“方均已经和荀朝见过面了,隐龙卫也找到了足够一次性将这些人解决的证据。”
“这么说,方大人快完成任务了?”沈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计较商君凛刚才的所作所为。
方大人被派去肃北,赈灾只是任务之一,更重要的是查清肃北内部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并将之解决,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朝廷上的官员,知道的也不多。
“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谣言背后的始作俑者陛下有线索了吗?”
“有,也是巧合,那人刚好和肃北那边有联系,被隐龙卫逮了个正着,方均会一并将人处理了。”
肃北主城。
荀朝在隐龙卫的掩护下,乔装成一个不起眼的下仆,在夜深后悄悄出了府。
万籁俱寂,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荀朝轻车熟路穿过小巷,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酒馆门口,走进去。
方大人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
方大人受了伤,半躺在床上,当时情况紧急,若不是有隐龙卫暗中护着他,恐怕那柄长剑刺入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心脏了。
“大人好些了吗?”荀朝走进来,他是在方大人主动找上门时才知道这人受了伤的,行刺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无碍,外边怎么样了?”方大人强撑着坐起来,脸色更白了一分。
“一切都如大人所想,大人真不再多休养几天吗?”荀朝面露担忧。
“我无事,这事拖不得,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时机,不能因为我耽搁。”
“肃北军的内应已经抓住了,好在发现及时,他们扎根不深。”
肃北军内部没出大问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连肃北军也出了问题,这件事就麻烦了。
方均行动的同时,隐龙卫也潜入了肃北军内部,通过其中一个肃北官员安插的内应顺藤摸瓜揪出剩下的,再由方均出面,和肃北军上层对接,里应外合,悄无声息将这些内应抓起来。
拷问的事也交给了肃北军处理,问出结果后,肃北军将得到的信息告知方均,再通过隐龙卫探到的消息,方均将目标锁定到某几位官员身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方均遭到了袭击,那人是奔着杀了方均来的,被暗中保护方均的隐龙卫拦下后,眼见逃不掉,直接自尽,没留下任何线索。
方均不止一次遇到刺杀了,他知道肃北的官员恐怕是觉察到了什么,不想让他活着离开肃北,索性借着这次刺杀隐入暗处。
隐龙卫一直隐匿在暗处,进入肃北地界后,更是没在外界出现过,肃北官员并没有意识到,帝王的耳目和爪牙已经渗入肃北,并向他们伸出了利爪。
他们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解决了大麻烦。
“朝廷派来的那个官员,叫方均的,好像很久没出现了?”宴会上,有个官员问。
“做了不该做的事,消失不是很正常吗?”另一人端着酒杯回答。
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身穿锦衣,桌前摆的,是不次于宫宴的菜品,美酒佳肴,舞女助兴,好不快活。
这是肃北高层内部才有资格享受的宴会,能参与,相当于被当成了自己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又天高皇帝远,肃北早成了这些人的一言堂,想往上爬,想要更高的官位,只有加入他们这一条路。
至于被朝廷派来的官员,要么与他们同流合污,要么发生“意外”,在肃北,除了肃北军,什么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些人顺风顺水惯了,自以为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举起的铡刀早已高悬头顶。
荀朝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这些年,他一直很低调,也没跟这些本地官员发生什么大矛盾,他端着酒杯,垂眸抿了一口,不用看,他也知道,在座的有哪些人。
“这次能解决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还要多亏荀大人,来,下官敬您一杯。”
荀朝端起酒杯扬了扬:“分内之事。”
为了能打入他们内部,荀朝这些年做了不少违心事,最后那次单独针对方均的刺杀,他也参与其中,只是在事发之前,他通过隐龙卫将这一件事告诉了方均,方均让对方给他传回四个字:将计就计。
所以才有了方均重伤,而在他的刻意为之下,这些人都以为,那场刺杀是成功的,于是便有了这场“庆功宴”,也有了他们将人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
觥筹交错,歌舞作乐,烈酒辛辣,只看这个地方,谁能想到,肃北正在经历一场天灾呢。
“其实最想不到的,是那位大人会帮我们吧,如果不是对京城的动静一清二楚,我们也不会知道,方均还带着这样的目的。”坐在首座的人开口。
“诸位是在说本官么?”
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殿内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