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子不必如此说,若不是严公子心善,咋们还有的愁。”来人对严铮印象很好,说话间也带上一二亲昵。
推杯换盏间,气氛越发热烈,严铮行商多年,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工部的人哪见过这种架势,几句之后就被套了不少消息。
不过严铮严谨惯了,问的都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事,即使那人酒醒回过味来,也不会觉得说出去的话有什么问题。
“这‘赞助’的说法也是你们大人想出来的吗?”严铮抬眸,一旁伺候的小厮忙给两人倒好酒。
酒是上好的清酿,口感清爽,醇香弥久不散,是迎客的上好选择。
工部的人已经有了醉意,脑子倒还算清醒,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压低声音提醒:“上面可能要有大动作了,严公子得抓紧机会。”
得到想要的消息,严铮见好就收,态度自然的换了话题。
见他不再过问,工部的人放下心来,心中也越发满意,在心中暗道:知情识趣,是个可长期合作的。
夜深后,严铮派人将工部的人送走,站在路边望着马车远去,眼中一片晦涩。
“公子,进去吧。”小厮拿了披风过来,为严铮披上。
“这一趟京城算是来对了。”严铮低笑。
小厮不明所以:“公子在说什么?”
“那些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吧,以为是将我驱逐,没想到反而送了我一条通天大道,和即将得到的东西相比,他们宝贝似守着的东西算得了什么?”
当真是福之祸之所依,本以为还需要花一番心思,有了送上门来的机会,达到目的的时间将大大缩短。
严铮一夜没睡,重新调整自己的计划,天降助力,他须得好好把握才是。
“公子,”小厮端着热粥进来,“您让我去打听的人我去打听了,很奇怪,打听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那日和商君凛沈郁分别后,严铮就让人去打听两人,倒不是想做什么,只是单纯想结识一下。谈吐不凡、长相又完美契合他审美的人实在是太少,不说其他,即使是能交个朋友也好。
商人的一大行事准则:广交朋友。
“哦?”严铮停下笔,“打听不到?另外一家人呢?”
“奴才仔细询问过,另外一家人应当是方大人及其家眷,至于公子要找的两位,真的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我知道了,你把人撤回来,别找了,以后就当没有这回事。”
方大人啊,陛下眼前的红人,严铮那天留意过,虽然有遮掩,但那位方大人言行举止间对他要找的两人的恭敬不似作伪,能让方大人如此态度的人,能有几个?
严铮笑了笑,所以说啊,他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严铮的动作瞒不过隐龙卫,不多久,商君凛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殿试即将开始,这件事只能挪后处理。
沈郁早早起来,换了一身比平时庄重的衣服,商君凛依然身穿帝王衮服,黑底金纹尽显帝王威仪。
没有遮掩,没有屏风,商君凛牵着沈郁的手,坐上高位。
大臣们被提前知会过,见两人一道,目不斜视准备开始。
考生对上首大拜后,低头逐一落座。
不能直视圣颜的规矩下,每人敢公然抬头看上方。
殿试考的不止是学识,还有心理承受能力,沈郁坐在上方,下面学子的反应一览无遗。
有人明显很紧张,应该说,紧张的人是大多数,沈郁环视一圈,贺承宇和江怀清状态还好,有条不紊书写答卷,另一个表现比较特殊的就是方嘉怡了。
方嘉怡身穿统一的学子服饰,背挺得笔直,全神贯注应对眼前的答卷。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时间到了。
考生应声停笔,有专门的人上前收拢答卷,一切即将落下帷幕,有没发挥好的人已经白了脸色。
考生进入偏殿等候,大臣们拿起答卷翻阅,如无例外,朝廷的新生血脉将在这里诞生。
坐了一个多时辰,沈郁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一想到刚才有大臣好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沈郁就觉得乐呵。
“阿郁感觉如何?”商君凛拥着人走下台阶。
“陛下说的不错,这一个多时辰确实难熬。”不能有大动作也不能说话,沈郁觉得当初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商君凛。
不过……
“陛下,你说待会江怀清他们看到我们,会不会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