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开得极好,林婉玥被打得脸也很好看,脸都肿了。
张佳看着表妹被打得如此凄惨,不敢说话,恨得不行,见到林婉玥看向她,也不理会林婉玥,就示意丫鬟扶着她。
“郡主,臣女忽然想起家中还有点事情,是否可以先带表妹回去?”张佳面色不好看,她带来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面子极为不好看。
“回去吧。”安平郡主斜眼瞥一眼张佳,这一位也是心气高的主,想通过林婉玥攀上清和郡主,再攀上摄政王,算盘落空了,可不就得灰溜溜得回去,“你们以后可别什么人都带过来。”
张佳刚刚迈出步子,就听安平郡主这么说,脸色越发难看。
即使发生林婉玥的事情,林婉清和邢晟也没有离开,只是往其他方向走。相国寺的梅花再好看,现在过去也需要时间。
“她们要吟诗作赋吗?”林婉清忽然想到这一点,她基本都没有跟那些贵女一起出来玩过,只参加过昭华长公主的生辰宴,也就不知道她们赏梅花时都做些什么。
“兴许。”邢晟从来都不管这些,那些人要作诗也好,要耍杂技也好,“相互攀比,博个名头,她们的才女之名就是这样得来的。实际上,不过是底层让着上层的,做出来的名声。”
就好比春猎时,那些聪明的贵公子就不会表现得太过,有时候甚至还得让着上头的人。这时候的头名水分就很大,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点。
“指不定真有厉害的。”林婉清轻笑。
“他们从小就接受那样的教导,有几个单纯的。”邢晟道,“才气是有点,只不过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真厉害的倒不看重这些。”
“王爷懂得真多。”林婉清忽然觉得对方的话太多,他们是雇佣关系,对方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还是对方平日里不能跟那些人说,就在自己的面前吐槽?可政治家心思缜密,怎么可能随意在别人的面前说这些话。
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没几个在外直言的。还是说摄政王在教导她,无需怕那些人?
林婉清看向一旁的梅花树,梅花花瓣上有些许露珠,想要伸手触碰,被邢晟拦下。
“等等。”邢晟伸手,抖落梅花上的露水,这才让林婉清靠近,“别弄湿衣服。”
林婉清微微点头,心里嘀咕,旁边的护卫怎么没动。
那些护卫哪里敢轻易靠近他们,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们就是会移动的木桩,不是人。
“你对下属很好吗?”林婉清询问。
邢晟瞬间就想到刚刚的举动,婉清总是那么理性,看到他抖落露珠,想的不是感动,而是问他对下属的态度,“是我们赏梅,不是他们。这种事情,也无需他们。”
这种能讨好心上人,让心上人有所触动的事情当然得自己做,何况这里又不是道路野草上的露水。
“梅花带有露珠,也是一种美景。”邢晟道。
林婉清想想,确实也是这样,自己这两天想的似乎有点多。摄政王应该只是单纯地想让众人认为他对自己很好,林婉清告诉自己,别去在意细节,因为摄政王就是要让别人看到细节,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越细心,就越能展现男人对女人的爱意。这都是假象,是演戏的需要,她只要配合他就是。
邢晟见林婉清露出了然的神情,他就知道她还不明白。
“王爷。”镇南王世子远远见到摄政王,就想走上前,还没走近,就被护卫拦着。
随同镇南王世子而来的还有昭华长公主的儿子谢子安,谢子安还未见过清和郡主,既然遇见了,就想过来瞧瞧。
邢晟没有过去,也没理会他们,依旧陪着心上人,“前边有个亭子,过去坐坐。”
林婉清点头,未说其他的话。那些人找的是摄政王,不是她,男女授受不亲,她自然不该管这些事情。
镇南王世子眼睁睁着看着摄政王陪着清和郡主离开,也没往这边看两眼,转头看向谢子安,有些激动。摄政王没搭理他就没搭理,重要的是清和郡主,“瞧见没,远是远了点,但她绝对是一个美人。”
“当然。”谢子安应声,“只是看得不请。”
不仅是远了点,清和郡主还披着披风,就连帽子也戴上了,看得不真切。谢子安不仅感慨,摄政王还真会藏人,这哪里是怕清和郡主冻着,分明就是怕他们这些人瞧了去。
“要不要走近一点?”镇南王世子伸手戳了戳谢子安的手臂,“近点就瞧清了。”
“容在下提醒你一句,那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谢子安可不想上去,没瞧见摄政王那么护着清和郡主么,“你还决定要过去吗?”
镇南王世子身体一抖,他真的很好奇未来的摄政王妃长什么样子,想要看清楚,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摄政王对她那么用心。实际上,他们镇南王府曾经想着把嫡女嫁给摄政王,即使他们本就是摄政王一系的,但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能明说,只能让嫡女上茶、偶遇一两次,摄政王也因此冷落镇南王府一段时日。
这如何不让镇南王世子不好奇,他们镇南王府的女儿不差,不是各个都像江芷那样喜欢舞刀弄枪的,也有知书达理的。
“听说长公主生辰时,清和郡主过去了。”镇南王世子道。
“男女七岁不同席。”谢子安挥着扇子,风度翩翩模样。
“大冷天的,拿着一把破扇子做什么。”镇南王世子伸手要抢夺扇子,“装什么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