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个人先凑上来的,现在却仿佛受人欺负了一样。
真是
太宰治歪歪头,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是,我在,纲君。”
“我答应你。”四个字,还是轻微颤抖着吐露出来的。
不联系上面的话,大约还有些晦涩难懂。
不过太宰治立刻就明白了。
他的呼吸停滞了大约几秒钟,而在那段时间流转过去之后,他突然听到了自己剧烈鼓动起来的心跳声。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可以控制自己的肢体动作。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心脏跳动的频率。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任由那心脏,犹如蔓延疯长的植物一般,迅疾地跃动。
那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悸动之感。
“太宰,你听。”沢田纲吉慢慢地将双手环抱在了他的腰上。
他将头部再度贴近太宰治,随后落在那人的肩头,“你的心跳,还有我的心跳。”
“它们都在剧烈跳动着。”他的声音依旧在抖动,却像是燃着一团烈火。
“这是我们彼此为人,又存活于世间的最好证明。”
清亮的嗓音,在太宰治的耳畔回响。
太宰治又一次笑了。
发自内心的、他此生之中的,最为真挚的笑容。
人是为了自我救赎而生的。
织田作,你曾说过,无论是在杀人的那一方、还是救人的那一方,我都是无法找到能够真正填补内心空缺的事物的。
啊,我现在,有信心反驳这一点了。
回到了武装侦探社后,沢田纲吉坐在办公桌前恍惚了整整一下午。
脸都是熟透的状态,一会一脸抓狂地抓头发,一会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旁边的同事不时投射来怪异的表情,只有把双腿弯曲着搭在办公桌上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不过乱步先生表示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
沢田先生则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长久以来地头一次展露出了被压抑下去的废柴属性。
包括但不限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平地摔,接咖啡的时候手一抖,马克杯摔在了地上等,等等等
而此时,沢田先生仍旧一脸呆滞地坐在办公桌前,对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惊魂未定(?)。
我,沢田纲吉,时年二十五岁,单身二十五年。
今天,疑似脱单了?
他抬起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最后缩成一团透过指缝,望向了不远处的办公桌。
然后他顺着缝隙,看见了正在认真工作的太宰治。
相貌俊美的男人握着手里的笔仍旧在流畅地书写着什么,又突然像是似有所感一般,抬头看向了沢田纲吉的方向。
然后唇角与眼眸全数温柔地弯起,露出了卓绝而惊艳的笑容。
大型棕色耸耸兔立刻浑身一颤,然后慌忙地转回桌前低垂下头。
今天,真是头脑一热,干了非常不得了的大事呢。
啊,不过收获好像也挺多的?
多了个男朋友呢。
沢田纲吉垂下手,望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发呆。
一个下午过去了,这些东西他一点都没看进去,被送来的时候堆积了多少,现在还是堆积了多少。
“纲吉君。”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惊得大兔子浑身一颤。
纲吉扭过头,抬眸看向来者。
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在朝他微笑,原本触及着他肩膀的手,却不老实地四处游移,最后慢慢地戳在了他的脸上。
“纲君,你脸好红呀。”那手最后从戳戳戳直接变成了过分地揉捏,“为什么这么红呀?是生病了吗?”
明知故问啊,这家伙。
沢田纲吉一脸怨念地瞥了一眼笑盈盈的太宰治,随后立刻收回了视线。
他抓住了太宰治的手,然后直接把办公桌上的一大叠文件甩到了男人的手里。
太宰治:?
“帮我看。”纲吉简言意骇,“因为你,我现在批阅不了文件。”
他理直气壮地鼓起脸,学习着太宰式的无赖思维,“作为罪魁祸首,你现在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最后又像是得意的小兔子一样,哼哼着歪了歪头,“不然我们两个今天谁也回不了家。”
“好过分啊,纲君。”太宰治全数接过那些文件,“如果我不批阅完,你会把可怜的我关在外面,不让我进家门吗?”
“我会的。”纲吉一脸笃定地点点头。
“那就作为交换。”太宰治半弯下腰,嬉笑了一声,慢慢凑到脸还是散发着红晕的青年耳侧,“纲君稍微讨好我一下,我就帮你批文件。”
沢田纲吉微挑起一侧眉毛,随后满脸挑衅地笑了一下。
他朝太宰治勾了勾手指,对方配合地凑了过来。然后沢田纲吉环顾了一圈四周,随手拿起一张桌上的白纸,挡住了二人的脸。
太宰治站起身,慢慢直起半弯着的腰。
他伸出一点点殷红的舌尖,轻舔下唇,流露出愉悦的笑容。
“好啦,我去帮纲君批阅文件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大叠文件。
“希望今天能够按时下班。”他笑眯眯地哼着小调,轻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cp,在一起啦!(发出鸡叫)
成年人谈恋爱真好啊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