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沢田先生快去上面工作吧,不要让想喝酒的客人们久等了~”
话音落下,太宰治还十分贴心地在电梯外探出手,帮沢田纲吉摁了下往上去的电梯按钮。
沢田纲吉在将近凌晨才看到了回到店里的樱田勇。
大抵是今天地下有场重量级比赛,持有会员卡的客人几乎都选择了在地下度过,而今天又刚好是工作日的第一天,一些来单纯喝酒的普通客人也寥寥无几。
店内还放着樱田勇起初挑选好的爵士乐,他似乎酷爱上个世纪中叶的爵士乐曲,有次在客人走的差不多后,沢田纲吉还看见樱田勇拿出了台古旧的唱片机,在里面放上了年纪比他父亲都要大的唱片。
樱田勇似乎并不大担心地下的赛事,回来的时候还点着根烟,不过在进店之前就被他掐掉了。
要说起地下搏斗场,它总归是跟赌博挂着钩的,即使是连同在沢田纲吉看来堪称清奇的Ric也不例外。
他见过不少选手跟着举办方的剧本走,最后大把金钱流入到主办方口袋里的现象。
然而樱田勇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比赛公平,他从不屑于制造什么剧本以此而获得利益,也拒绝其他权贵提出的和他一起合作打造剧本的邀请。
此时樱田踏入店内的步伐缓慢而悠闲,平日里紧压着双眼的浓厚双眉放松地舒展着,连同眼尾的弧度都是温和的弯起的。
似乎是因今天和女儿共同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而格外高兴。
然后很快的,整张脸都跨下去了。
“谁?穿着个沙色风衣的?”樱田勇那张呈出方形的脸几乎完全拧巴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现下的氛围似乎有点紧张,沢田纲吉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表情而笑出声来。
樱田勇时常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沢田纲吉很难想象自己短短一天时间里竟然在老板的脸上见到了这么多次截然不同的表情。
“是的,身上绕着些绷带,长相很出众。”沢田纲吉注意到了老板微微睁大的眼睛,“名字的话,是叫太宰治。”
提到这个名字,樱田勇整个人都僵滞在原地。
他站在吧台前恍惚了几秒钟,接着快速行动起来。
他有些太着急了,甚至把一副不明所以模样的纲吉推开,弯下身子开始在吧台内的柜子里翻找起东西。
有个柜子是上锁的,锁还是十分高级的指纹锁,他干脆没管站在一旁的沢田纲吉,大拇指是按在指纹锁上打开柜子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把它揣入了裤子后方的口袋,然后用衬衣遮住了它。
“樱田先生?”沢田纲吉被老板的这一系列动作搞得有些窒息。他意识到太宰治这个家伙和自己的老板似乎有着什么滔天大恨。
“太宰治是什么时候来的?”樱田勇站起身,呼吸似乎都沉重了些,他唇线几乎抿成一条笔直的长线,他微微低下头看向沢田纲吉的眼睛,那眼中闪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怒意。
“下午六点,刚开店的时候他就过来了。”纲吉如实回答。
“行,我知道了。”话音落下,樱田勇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沢田纲吉叫住老板,对方回过头,他看见了对方蔓延上红血丝的眼球。
“我跟您一块过去。”老板现在必定是在气头上,脑子能不能像往日一样冷静旋转沢田纲吉并不清楚,对方走的很急,他绝对不会趁着这档子问对方这其中的因果,否则对方到底是先把枪口对向太宰治还是他的脑袋,那都不好说。
不过这下大概能推测出黑卡持有者的身份了。
Ric是隶属于横滨当地最大的黑手党组织的港口黑手党,不过据樱田勇偶然的透露,虽说隶属于其组织,但也不过是在港口黑手党挂着个名字而已。
就像是税收一样,樱田勇要按照早些年的合约每年为组织提供着一定百分比的经营利润。
这种现象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常态,在西西里并不少见。
虽说有些地下产业打从一开始就是由某个家族以盈利等为目的创建出来的,但有些地下产业经营者起初可能并不隶属于任何家族任何组织,而随着生意的越做越大,出于多种因素,也是为了能让地下产业继续维持下去,最后那些经营者不得不将地下产业挂于某个家族的名下。
顺着这个思路下去,紫卡往上的级别,那基本上就是内部人员了。那么黑卡的持有者,想必也是港口黑手党职位不低的人员。
那么,这个目前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敌对组织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为什么会有黑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