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言,喻若然冷漠到了骨子里,哪怕见她这般生气,还是不为所动,寡淡的像是个局外人。
“人为什么非得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像我妈那样处处靠别人吗?我有能力过得很好,就没必要表现什么。”
从小看着喻萌向舒茨杨撒娇来获得想要的,喻若然只觉得恶心。
她暗暗发誓,不论如何,她不要活成那样。
“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累的不行,舒双白松了口吻,几乎没有力气和她逞口舌。
“你是不需要依附别人,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可我们是什么关系?等到结婚了,你还要像现在这样瞒着我,一点情绪都不展现给我看吗?小秘密多到让我觉得……可怕。”
沉了眼眸,喻若然暗笑。
“说白了,你不还是不相信我吗?有问题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我?你不也瞒着我偷偷去查了舒家的投资情况吗?查出和我有关,你有提及一句吗?我应该怎么解释给你听?你早就有结论了不是吗?”
“所以你就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信任?”
目光落在她绑着纱布的手腕上,隐约还能看见一点红色,触目惊心。
舒双白收敛了视线,“我相信你又怎么样?以后一旦有矛盾出现,你根本就不会解释,只会利用我对你的喜欢一次又一次的施展这一招,以你的聪慧,是不会让自己太过于受伤的,而我,会一遍遍的为你担心,我不想再继续了。”
话落,她用力的扯了扯手,没多用力,手铐轻而易举的便被打开了。
她微怔。
这么劣质的手铐?
殊不知,她的手腕有旧伤,喻若然怎么可能故意去伤害她。
润了润干哑的嗓子,喻若然出声,“所以,你是决定和我分手了?”
见她依旧神色平静,声线稳的像是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舒双白不由得动容。
当真是不配让她有半点的波动。
深吸口气,舒双白大步往门外走。
“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暂时不想谈这些,你好好休息,剧组那边,我会让萧臻帮你请假的,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担心,我都会处理好。”
“你倒是个完美的前任。”
嘲讽的音调轻轻柔柔的飘进耳朵,舒双白顿了顿,心底没由来的一痛。
这么快就前任了?
呵。
她暗自摇摇头,整理好情绪便离开了。
就这样吧。
病房内,落寞孤寂的气氛肆意蔓延,喻若然垂眸把玩着扯断的手铐,默默的,掰成两段。
劣质的金属质感摩挲着指腹,她将其紧紧攥住,任由锋利的边界磨伤肌肤。
好像在舒双白毅然决然的走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丢了什么。
可偏偏不如演戏那般,能够清晰显见的表现在脸上。
什么时候,她连正常表达情绪的能力都消失了?
心脏有所感知的抽搐着,喻若然难受异常,捂着胸口的位置闷闷趴下,硬是一声不吭。
很疼,可她不想示弱。
连苦肉计这种方式都能够用的出来,她哪儿还有什么颜面,可到了这份上,她还是不想服软。
气舒双白不信任她,也气自己不够真诚。
可她学不会。
良久,她将损坏的手铐丢进了垃圾桶,随意的擦掉手心里的血渍,细细思索着这些天来的一切。
她能够察觉到有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对她的点滴都很了解。
兴许,这一切和季妍妍绑架她时说的那位想要她的神秘人物有关系。
这个季妍妍,嘴够严实的,到现在还一句不肯透露。
既然季妍妍不能够作为突破口,只能够另想办法了。
要解决自己和舒双白的矛盾,就得先找出这个诬陷她的人。
攻心计,她往常不屑于,如今,她也不该藏着掖着了。
眼眸中的悲伤渐渐被寒意覆盖,她勾了勾唇,弧度惊艳。
住院的事如意料中一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喻若然也不太在意,没等手腕的伤势痊愈,便受邀参加了一档电影节的活动。
熙熙攘攘的嘉宾中,她瞥见几道熟悉的身影,却仅仅是略过几眼,连招呼都懒得去打。
听闻舒双白也接受了邀请,她环顾一圈后没有找到,便径直到了黎檀身边坐下。
“舒双白没来吗?”
她最近的工作都和黎檀有关联,除了独自创作的时间,大概都和黎檀待在一起。
喻若然心下吃味,可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工作。
况且,她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