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点都不配合,许昭月试了几次都没顶开。
这一次的冒犯终于让安乾道君忍不下去了,虽然他也不清楚她贴上他唇时,为什么会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合时宜的舒服感,可他知道这次不只是摸她脸的冒犯了,是对他的侵犯。
他戾气在瞬间暴涨,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他一脸恼怒,咬牙问她:“你对本君做了什么?”
许昭月猛然间清醒过来,面对此时他眼底那冲天的杀意,许昭月急忙说道:“道君息怒,这不过是道侣之间正常的亲密而已啊,我们连双修这种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是吗?”她想着他这人对进口的东西很谨慎,立马又道:“道君放心,我嘴上没毒的。”她说完还舔了两下,又道:“你看,我要是有毒我先就毒死了。”
嘴唇被她唾液滋润的亮晶晶的,看上去晶莹剔透,他的目光就这般不由自主黏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而后他慢慢松开了钳着她下巴的手。
许昭月松了一口气,可她一时竟也没有见好就收,而且还挺贪恋触碰他唇上那种紧张刺激却让她着迷的触感,许昭月打探了一下他的面色,好像好了一些,她便试探着仰着头,轻轻的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离,她随即又一脸警惕看着他。
他眉梢间凝着几许冷,可对于她这种调戏的动作却也没有反抗,这一副从了她的样子让许昭月不禁激动起来,再也没有驯服一头可怕的凶兽能给人成就感了。
许昭月索性直接勾上他的脖子,而后贴上他的唇,这一次就贴得稍久了一些,她在他的唇上轻轻含了几下,又将舌头往他口中伸,依然没能顶开他的牙齿。
他依然是一动没动,不过许昭月却感觉得到,他有好几次想出手。
许昭月是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吻上他了,安乾道君啊,杀人不眨眼的安乾道君,那个想毁天灭地的疯子。
许昭月觉得她大约是真的疯了,比蒋天戟这种疯子更疯。
不过他眼底的恼怒和阴冷却明显淡了一些,而且此时他唇上沾了她的津液,越发显得那唇饱满晶莹,看上去暧昧极了。
许昭月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松开了一些冲他道:“你别把牙齿咬那么紧,你把牙齿松开。”
她竟然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感觉脸上一片烧红,都不敢去看他的面色,她说完又贴上他的唇,试着将舌头顶进去,还是没松,许昭月皱了眉,松开他的唇又道:“道君,你别咬那么紧啊。”
他压根没理她,不过许昭月感觉到他喷在她脸上的呼吸变重了,胸腔也开始不自然起伏着。
她再次将唇贴上去,舌头在他牙齿上顶了几下,顶第一次的时候没松,第二次的时候明显松了一下,第三次的时候完全松了,许昭月一下挤进去,含着他的舌搅了搅。她明显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闷哼声,还有喉间滚动的声音。
许昭月就这般完全吻住了他,他没有再将她推开,由着她吻着,她就细细的描绘着他的唇,勾勾他的舌头逗弄。裹在她身上的混元丝慢慢松了,许昭月甚至感觉到他在回应她,他轻轻的含住她的唇,还学着她的样子用舌头缠她。
一开始只是在试探,可慢慢的他竟得心应手起来,越吻越深,越来越投入,甚至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
许昭月被他的反应惊到了,他竟然真的在回应他。
安乾道君疯魔的样子让阳城子不太放心,怕他会伤人,所以他悄悄跟着过来查看,透过重重荷叶,在最浓密的荷花深处,他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那个弑杀癫狂的安乾道君沉溺的模样也是他没想到的。他就站在一株露头的荷叶尖角上,从上而下望着两人,脸上像罩上了一层雾,雾里藏着的表情看不分明。
许昭月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推着他的肩膀,将两人的唇分开,便见男人那双原本阴冷冷的眸子里一片迷离,呼出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她放开了他的唇,他竟还追着她的唇过来一下下贴着,分明留恋不舍。
“道君?”许昭月不确定唤他。
她总觉得他这贪恋的模样不太真真实。
此刻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呼吸还有些乱,低头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张唇红艳艳的,像是充了血一样,似还有些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开始他是排斥的,感觉他被冒犯了,他被侵犯了,他该阻止,该推开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侵犯并没有让他太排斥,而且还带给他一种陌生的愉悦感,他竟也慢慢沉迷其中了。
她的嘴唇很软,香甜滑腻,尝起来如此舒服,他的手臂不知何时搂在了她的腰上,她的腰肢细得不像话,轻轻一搂就能完全包裹,和她的身体一样也是软的,他想起了曾经抓过的那一截晧腕,这腰就和那晧腕一样,似乎用力一折就能折断。
安乾道君诧异于她这截细腰竟然让他多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像是在渴望什么,身体也莫名其妙开始燥热。
不知何时,胸膛中多了一股火,却并不是怒火,这火烧得他不太好受,他本能的就想与她双修,而他也没忍住,索性贴着她的额头,直接闯入她的神识中。
许昭月却在瞬间清醒,她吓了一跳,忙道:“道君你干什么,快出来。”
安乾道君将魂魄收回,他拧眉问道:“本君想要双修,为何不许?”
“昨日不是才……”许昭月也是服了他了,“道君你不知道双修很累的吗?”尤其是和他这样的强者,双修完一次她就跟浑身脱力一样,许昭月道:“连着两日双修我怕我会累死,我若死了,道君以后就没人可以双修了。”
安乾道君神色明显有些不快,他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有资格拦他?
可他也不想让她死,没人双修了他也不好受,所以他沉默片刻说了一句,“看样子,本君得再弄个道侣才行。”
许昭月:“?????”
许昭月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他这绝对不是在故意跟她闹别扭,而且他说得是陈述句,好像只是在简单告诉她一件事实。
许昭月也是惊呆了,她无法满足他双修的需求他就要去找别的道侣,渣得这么理所当然?
此时两人还抱在一起,许昭月一气之下直接推开了他,被推开的安乾道君似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空了,凉了,不软了,他皱了一下眉,沉沉的目光带着质问。
“道君是说真的吗?你真要去找别的道侣?”
“你不是怕累死吗?”
哦,他不是找别的道侣,他是要再找个道侣,想两人一起伺候他呢!淦!她刚刚竟然还觉得这头被驯服的凶兽看上去还挺可爱!
许昭月气笑了,“好啊,道君要去找别的道侣,那我也去找别的道侣。”
其实许昭月倒是理解错他了,安乾道君所说的弄个道侣是用她的血做一个傀儡出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而她呢却说出要去找别的道侣的话,他一听就不爽了。
只见他浑身杀意暴起,目光锋利如刀,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道君都要去找别的道侣,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别的道侣?”
“本君可满足你双修,你满足不了本君。”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原来我不能满足道君双修道君就去找别的道侣,那道君你无法满足我对道侣忠诚的需求,我自然也可以去找别的道侣。道君不明白吗,结成道侣互相忠诚是最基本的,道君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我还要你做什么?”
安乾道君的眼神却越发危险起来,他一步步向她逼近,“你若敢去找别人,本君便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许昭月这会儿正是气头上,竟也没理会他的警告,说道:“只准道君去找别的道侣,不准我找别人,道君是不是太霸道了?”
“本君不再另外弄个道侣便是。”
“……”
他竟然妥协得这么快,许昭月原本还有一大堆道理要跟他讲的,他突然退让了反而把她给打蒙了。
他此时已走到她身前,他微微俯身,那张阴沉沉的脸对着她,说道:“你不准去找别人。”
“……”
许昭月突然想到,一个想要毁天灭地的疯子,又没有什么同理心,大概从小也没人教会他相处之道,他懂什么忠诚,他万事也只求随心所欲,找道侣也只是出于修炼的本能。
他不懂她慢慢教他就是了,何必与他一般置气呢。
许昭月轻轻叹了口气,“结为道侣是要互相忠诚的,我若去找别人道君会不高兴,道君若去找别人我也会不高兴的,道君可明白?”
“知道了。”
他回答得挺干脆的,而且面上也没有暴躁不快和敷衍,是真的对和她妥协了。刚刚还觉得这人渣得理所当然,现在他一下妥协了,她居然觉得这家伙看着还挺乖?
嗯,虽然是一只凶兽,但也是一只可以温顺下来的凶兽。
像他这样的人能做出妥协已经不容易了,许昭月就当他认识到了错误了,她也懒得计较了。
许昭月和安乾道君回到住所,见门外有个婢女正焦急张望,见了她来忙道:“许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怎么了?”许昭月问道。
“王请姑娘去海棠苑,说是有事商议。”
海棠苑园如其名,园中种满了海棠,屋子也建得小巧别致,从海棠林穿过进了屋中,南疆王和纪玄铮已等在里面了,阳城子倒是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