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无声的宇宙里,联邦的飞行器底部悄然无声地从底部开了一道门,十几个穿着隐形太空作战服的士兵从里头摸了出来,顺着机身腹部爬到了另一艘飞行器的底部,很快估算出这架飞行器的缓冲仓的位置,然后用特质冷焰仪打开了缓冲仓的门,摸了进去。
飞行器里宗元嘉的两个手下站在监视器前吐槽:“不会吧不会吧,这到底是敌军还是友军啊?”
“这年头装在飞行器周围的监测仪确实监测不到穿着隐形太空作战服的人,但是视频监控却可以啊。”
“哎,可能因为联邦军队都是用高级货的有钱人,没有想到我们这种小破组织竟然还在用已经早已被淘汰的视频监控吧。”
联邦那群人脱了太空服,穿着轻便的作战服开始缓缓摸入飞行器内部,寻找着目标所在的地方。
“哎,辣眼睛。”
“不知道警戒、反应太慢、不善于充分利用五感……这么菜,还要我们假装打不过他们。”
“对演技真是一大考验。”
“终于摸到岑元帅的房间了,这么慢,我们飞行器内部构造难道很像迷宫吗?”
“真是难为岑元帅了,还要穿着那件腌入味了的血衣。”
岑意言确实很难熬,她正穿着一件带着人工假血的破烂衣服躺在床上,伪装成一幅被劫组织虐待到奄奄一息的样子。
奈何她这两天正处在巅峰状态,又被宗元嘉投喂地面色红润,脸色实在没有说服力。
宗元嘉本来准备给她找点白色粉底液涂一涂的,岑意言嫌腻乎,拒绝了。
反正她等会也是躺在床上,稍微遮住点脸不被他们发现就好。
结果这血衣湿漉漉的,还有一股子人造血腥味,岑意言洁癖症犯了,浑身难受,联邦那群人效率又低得很,左等右等等得她几乎忍耐到了极限,脸色恰到好处地白了几个度,看起来颇有些重伤体虚的可怜模样。
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岑意言“勉力”挣扎了一下,气喘吁吁地微微抬起头来,警戒道:“谁?”
那声音凌厉里又带着几分虚,听起来颇有些虚张声势。
有人快步走了进来,她抬头一看,诧异道:“秦厉?”
她此刻确实有点诧异,她曾经在联邦军事学院还指导过秦厉,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被派过来刺杀自己。
“快走!你们还不知道劫的真实实力就来救我,这不是白白送命吗?”
秦厉脚步一顿,掌心的刀转了一圈,脸上现出些嗤笑:
“岑元帅竟然以为我们来救你?”
“你以为,你当初重伤是谁的手笔?”
站在监测器前的人摇头叹息:“啧,反派死于话多。”
“你可别歧视话多的人,人家主要是太菜。况且对上岑元帅,他是个哑巴也得死啊。”
果然,监视器里的下一秒,岑意言飞速扭转秦厉向自己刺过来的手腕,抓着刀的手瞬间脱了力,雪白的刀刃化成一条直线,向下坠去。
岑意言左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断了他的脖子,刀掉在地上的声音盖住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刚刚还在耍刀子的人立刻睁大眼睛,陷入死亡倒计时。
岑意言叹了口气:“在联邦军事学院的时候,我就教你动手的时候要快准狠,你不听。”
“这下后悔了吧。”
她拍了拍手,走到房间门口,打出了联邦军队特有的代表“任务完成”的讯号。
摸进来的几个人闻讯向缓冲仓撤退,被埋伏着的劫组织成员一网打尽。
宗元嘉和对方鸡同鸭讲的谈判也快结束了,但两边都各怀心思,扯东扯西撑够了半个小时,才结束。岑意言和劫的几个人穿着联邦的作战服和太空服隐蔽在接驳廊桥底部,等着气呼呼的王元帅和外交官回到联邦的飞行器。
接驳板缓缓收回,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在接驳板的遮挡下,窜上飞行器外壁,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去。
岑意言微微阖眼,默默计算着时间,在飞行器放缓速度即将第二次停下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走吧,到地方了。”
第一次停下是例行检查,第二次停下就会接驳入港,再想离开就不可能了。
现在是离开飞行器摸回中央之城的最好机会。
岑意言陷进总统书房里设计精妙的大皮椅里,指尖轻敲着扶手,等待着猎物进笼。
估计现在其他人也都正在狩猎,快要得手了。
她这几年身为联邦元帅,见惯了钱权背后肮脏无比的交易与私心,也明白了权力的与滥用就像是古地球上一个成熟的苹果的坠落在地,是可以预见的必然,是不能更改的定律,是不管时代如何发展都会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