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成了太监5(1 / 2)

岑意言唤人询问了宗元嘉目前在何处,侍从过了会儿前来回禀,说宗督主和谢状元今日午后一直在书房里,未曾出来。

于是她带着青衣穿过御花园,绕过东临阁,往宗元嘉的小院而去。

东临阁是辅政大臣们办公的地方,而先帝当初倚重东厂督主宗元嘉,就在东临阁旁边建了个嘉文苑,供宗元嘉居住办公——反正他是太监,住宫里也没什么。

青衣知道她要去找宗元嘉,表示十分支持:“娘娘您合该治一治督主,欺辱谢状元,不尊圣上,若不及时纠正,怕是会变本加厉,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岑意言也没反驳,“因为有点想宗元嘉所以主动去找他”这话说出来也太羞耻了,不如就让青衣这么误会着吧。

她走到宗元嘉那嘉文苑门口,便有个眼力见儿极强的公公前去通报,两位侍从引着岑意言往院内走。

不得不说,宗元嘉这小院设计得还挺好看,一进门,不见屋舍,反而是和小花园,曲折小路弯弯绕绕延伸进去,沿路都是各种各样的景观植物和山石,分外雅致。

这院子到不像是大楚京城那种追求恢弘气派、开阔雄伟的宫殿楼阁,反倒像是江南小镇的私家园林,一步一景,幽静雅致。

略微走了两步,往左进去,这才到了宗元嘉平日里办公用的书房,书房门口种着一棵……石楠树,好在现在刚刚仲春三月,还未曾开花。

岑意言有些奇怪,太监院里竟然会种石楠树,真不知道是自己讽刺自己还是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正想着,书房里头一个小侍从轻手轻脚将书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隙,侧着身子艰难地挤了出来,又迅速把门关上,那样子,像是害怕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景一样。

岑意言:……

不是啊喂,你这样表现得就很像你家督主正在和谢状元做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岑意言不禁怀疑,难道宗元嘉是为了某一特殊目的故意让谢状元和他的谣言传出来的?

可能是为了抢先一步转移众人的视线,以免宫中众人因为教学马术一事对谢琦和她之间产生暧昧的联想;又或者是让谢琦身陷这样的谣言,没空与她产生纠葛。

饶是岑意言觉得这一想法十分荒唐,她还是觉得,以宗元嘉又骚又狗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小侍从正是当初被岑意言叫过去问话的小侍从安远,它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行了个礼,道:“太后娘娘,督主现在不在书房里,您要不移步议事殿等等?或者您请先回,等督主回来了,小的们告知他一声。”

岑意言无语了,刚刚看你进去通报的样子倒不像是督主不在的样子。

她指着旁边的石楠树问道:“你看这是柳树吗?”

安远愣了一下,不知道岑意言什么意思,但还是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石楠树。”

“你这眼神也挺好使的呀,怎么就指鹿为马了。”

安远额头上一下子又冒出点汗:“回太后娘娘的话,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岑意言掸了掸袖子,她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礼节不礼节的——自己要见男朋友,还要走个审批流程么。

她直截了当道:“哀家的意思是,哀家,要进去。”

说完抬步就往里走。

那小侍从急了,连忙来拦,口里说着“娘娘使不得,督主书房里都是机密文件”,但他毕竟只是个小侍从,还是不敢真的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意言强硬地走上前,推门走了进去。

岑意言一脚踏进屋里,就看见谢琦坐在一个木质小几前临摹字帖,见她进来,脸色古怪地起身行了一礼。

岑意言顿了一下,把另一只脚也踏了进来,环顾了一圈室内的情况。

屋子正中间的大桌子上还摊着几本没看完的奏折,朱笔被匆匆撂在一旁,都没搁到笔架上,染得那一块桌子都是红色。

屋内的其他摆设都是些博物架、书架以及装饰品,一览无余,其中并无宗元嘉的踪影,也没有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岑意言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书房后面半开着的小窗,微微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回转回来,冲着谢琦道:“督主呢?”

那谢琦虽然出生于武将世家,但自小也被教育地很好,向来为人坦荡、光明磊落,此时一被问到,竟有些吞吞吐吐,眼神乱瞟,他终是拱了拱手,红着脸道:“臣,也不知道。”

岑意言:……

你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妻子啊!

其实刚刚宗元嘉是在的,安远进来通报前,宗元嘉和他一个坐在大书桌前处理公文,一个坐在小几处,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宗元嘉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不像成年男人那种含着厚重底色的浑浊声音,而是很清透,倒让人想起雪山山巅,树上沉甸甸的积雪突然扑簌簌坠落的声音,清凌凌的,也带着些料峭寒意,暗藏危机,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起一场铺天盖地的雪崩。

谢琦当时手一顿,纸上原本应该轻描淡写的一个点被他写成了浓墨重彩的一捺,然后他就听见宗元嘉在他背后用一种不变喜怒的语气悠悠道:“宫中近来谣言四起,道是谢状元体格健壮、英俊潇洒,督主喜之,遂唤至书房,命其脱衣,似有所图。但中途改换主意,欲徐徐图之,先予谢状元宠爱,攻其心,再图其身。”

“此谣言不到一天便愈演愈烈,遂知会督主,是否需采取行动,止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