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言一瞧就被这个萌娃征服了。
小包子眼泪汪汪:“母后不愿上朝可是气我三天前不务正业,和小狼犬玩了一个时辰?儿臣知错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岑意言哪舍得让小包子伤心,连忙攥住他肉嘟嘟的小手,捏了捏,道:“怎会,你才七岁,肩上就要扛起大楚王朝这么重的担子,母后心疼你还来不及。寻常七岁孩童,正是整日在外面疯玩的时候呢。你就趁着空闲玩了一个时辰,算什么。”
“真的吗?”小包子眼睛一亮,想了一会儿,又皱着眉苦恼道:“那为什么宗督主也和您一样,连续三天都不上朝了呢?”
岑意言劝慰他:“想是有其他理由吧,用过午膳我遣人问问。”
小包子点了点头,站起了身,背着手肃着脸颇具威严地向御医招了招手:“来帮母后看一下。”
小小身板偏要装老成,看得岑意言心里直呼可爱。
白胡子老御医隔着帕子给她把了把脉,沉吟了一会儿,道:“娘娘无甚大碍,许是因为忧心国事,思虑较重,导致夜不能寐,气血不足。”
青衣在旁边焦急问道:“可要用药?”
白胡子太医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微臣开个食补的方子即可。”
青衣于是请他到外间开药。
小包子又有些低落:“原来母后是为了国事忧心,都怪我太没用。”
岑意言趁着四下无人,悄悄道:“圣上不必太过苛责于自己,只是那早朝未免太早了些,哀家这两天只是因为早上太过倦怠罢了。”
小包子深有同感,愤愤道:“朕也觉得。那早朝时间也太早了,还说什么皇帝是九五至尊,朕现在每天起得比鸡都早!”
岑意言这话能对小孩子说,却不好意思叫其他人知道,于是添了一句:“这话哀家只跟圣上您一个人说过,可别告诉别人。”
小包子第一次跟人有了秘密,有点兴奋:“母后放心!朕一定保密!”
为了表示亲近,他甚至换了称呼:“您以后不想起来,那就不用去早朝,有什么事朕下了朝来告诉您!”
岑意言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她越看这个小包子越顺眼,把人留下了用了顿午膳才放人走,吃饭的时候看着他圆鼓鼓的嘴里塞着东西慢慢咀嚼,看得她胃口大开,甚至多吃了半碗饭。
等人走了,岑意言把林副官叫了出来:“宗元嘉这两天干嘛呢,真生病了?”
“没生病。”
“那他干嘛呢?”
林副官一顿,有些为难:“元帅,您这不是光明正大作弊呢吗?”
他又小声加了一句:“宗元嘉都还没问我您这两天在干什么呢。”
岑意言精神一振。
那她不能输啊。
于是她切断了和林副官的联系,唤来一个侍卫,吩咐道:“你去把宗督主身边的贴身侍从叫来,我有话要问。”
很快,一个瘦弱白净的小侍从就被带来了,有些惶恐地跪在殿里。
岑意言不习惯被人跪着,不过现在要跟他盘问宗元嘉的事情,自然要先给个下马威。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品了品,才出声:“起来回话。”
那小侍从站了起来。
岑意言看他面部白净,身体瘦弱,不由得就在想宗元嘉是不是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一时间唇边扬起了一点笑意,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在大殿里的人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没人发现。
她收敛笑容,问道:“宗督主这两天身子可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一切安好。”
岑意言让自己的嗓音沉了下来,听起来有些喜怒不辨:“既然安好,为何称病不朝?”
小侍从额头上冒出了点汗水,吞吞吐吐:“就是……督主稍微有些不舒服。”
“先前既说了一切安好,现在又改口不舒服,为何骗哀家?”
小侍从一下子又跪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意言顺势追问:“宗督主这两天在做些什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只是成日在自己寝屋里,不让人进去,奴才们也不知道督主在做什么。”
岑意言皱了皱眉,难不成宗元嘉那厮是在给自己准备秘密礼物?
那她这要是问清楚了,岂不是没有惊喜了;不过她心里头还是有点好奇。
她一时举棋不定,沉吟了一会儿。
那小侍从偷偷瞥见她紧皱的眉头,却吓得够呛,连忙道:“不过奴才们能听见屋里有些声音。”
“什么声音。”
“就……喘息声儿,一开始平稳而舒缓,慢慢地变得局促而激烈,最后似是不能承受般,上气不接下气儿。”
“这声音每隔上一个时辰就来一轮儿,奴才也不知道督主是在干嘛。”
岑意言:???
要不是看这小侍从才约莫十二三岁,又是个太监,她就要怀疑他是在当众开车了。
宗元嘉难道背着她找了个对食在搞黄色吗?
她继续问道:“那屋里可有旁人?”
那小侍从连忙确认道:“没有,就督主一个,奴才这三天一直在督主院子里伺候着,并未见到旁人进出。”
没有旁人,岑意言喝了口茶,心里想道:那可就更诡异了。
没有旁人,宗元嘉在这个世界里又是个太监。
他不会是因为被净了身受了打击,感觉男性尊严丧失,太过自卑所以开始自虐了吧。
或者觉得勤能补拙,只要刻苦练习,没了那玩意儿也还能开车?
岑意言有点想去找他。
不过这事儿,感觉作为女朋友的她去,好像反而更会雪上加霜。
她慢慢盘算着,要不还是等宗元嘉自己走出人生阴影吧,反正最多也就这个世界的事情,他应该能想通?
她怜惜地叹息一声,对那小侍从道:“行了,你回去吧,别告诉你督主我叫你了。”
“是。”那侍从行了个礼,退下了。
结果他回去就满脸苍白地跪在自家堵督主面前认罪:“督主,您罚我吧。”
刚做完今日锻炼任务的宗元嘉一头雾水:“怎么了?”
“方才太后娘娘将我叫了去探听您的行踪,奴才害怕,就把您这两天的事告诉太后娘娘了。”
宗元嘉:!
什么!言言已经知道我在刻苦锻炼的事情了!
她会不会嫌弃我太过弱鸡?
不行不行,今天要加练。
古人怎么惩罚下人来着,他想了想道:“罚俸一个月。”
【嘀,督主人设ooc预警,按照设定,督主是阴沉腹黑、心狠手辣的病娇人设。】
“所以呢,这个惩罚不重?那罚俸三月?”
林副官道:“不不不,是你罚得太循规蹈矩。”
宗元嘉:“……还有人嫌弃我太循规蹈矩。”
于是他沉着脸,补充了一句:“今晚绕府跑两圈,跑不完不准吃饭。”
小侍从于是战战兢兢地跑步去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惩罚,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等他提心吊胆地跑完步,又吃完了饭,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才痛哭流涕:他下次再也不告密了!
宗元嘉探听到岑意言这几日不去上早朝了,松了口气——可以恢复上早朝了。
他之前称病不上朝,就是怕岑意言看见自己这幅白斩鸡模样,于是这两天在自己的寝殿里偷偷练体能、练肌肉,又吩咐下人一日三餐准备些蛋白质较高的易增肌食物,同时荤素搭配,希望能速成一身有男子气概的肌肉。
第四天,早朝时候,岑意言果然不在,有大臣向宗元嘉恭维道:“督主休息了这三天,感觉气色好了不少,身体也健壮了些。”
话音一落,周围几个人脸色一变,悄悄退开些许,心里嘀咕:这人也太不会看人眼色了,宗督主平日里最介意有人提到他的身材样貌,这人表面夸赞,暗地里却又讽刺之意,宗督主又该生气了。
他们一边想着,一边拿眼去瞅宗元嘉,只见他面色冷静,周身却带着些凌厉的气场,和平时那副不阴不阳的感觉不太相同。
宗元嘉被夸了,冷冷得勾了勾唇,笑道:“多谢林大人夸赞了。”
然后点点头走了。
周围几个大臣对视一眼,看着林大人,面露同情:督主这休息了三天,感觉段位更高了,面对讽刺竟然面上能平静无波,许是心里已经想好了惩罚林大人的绝佳法子。
哎,林大人危矣!
过了两天,宗元嘉见岑意言毫无动静,忍不住找来自己的手下探听了一番。
手下很快回来回禀:“禀告督主,岑太后进来迷上了跑马,这两天都在宫内练武场练习马术。”
马术?没听说过言言以前学过啊。
他心里感觉不妙,追问:“谁教她?”
“去年的武状元谢琦。”
“谢琦???”
宗元嘉咬牙,他就知道言言喜欢身材好的男人,喜欢大明星谢琦的身材,当初初见的时候也对自己见色起意。
这个世界肯定知道自己是个白斩鸡,所以不愿来来找自己,去泡谢琦去了!
宗元嘉气得当场又加练了一组俯卧撑。
作者有话要说:言言和小宗的蜜月世界,完全架空,不用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