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面几个结伴离开的学生打闹声传来,喧哗的吵闹声衬得只有两个人的教室分外安静。
魏轻语看着站在面前的季潇被长发遮掩的耳垂微微泛红。
“怎么在教室里就睡着了,身体不舒服吗?”季潇关心的询问道。
“没。”魏轻语摇摇头,“就是有些累。”
季潇闻言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吐槽道:“感觉你最近都很累的,晚上看你房间的灯光也是很晚才关,要不要学这么晚啊?”
“想多学一点,不知不觉就学到那个时间了。”魏轻语淡淡的回答道。
小魏轻语看着爸爸永远有时间陪伴自己,曾以为商战是一件不算容易但起码不会吃力的事情。
可是直到现在她自己尝试去学习,才发现原来自己要去懂得的东西还有很多。
陈叔叔说的对,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季青云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只有自己一家,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季潇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去年的自己好多少。
她还得更努力一些。
季潇又何尝不知道魏轻语现在做的不只是学习现在课本上的东西。
那天在医院碰到陈霖骥,他肯定跟魏轻语说了什么,不是分析当下局势,就是谈论未来,并且为之有了实际的行动。
季潇知道这些事情都关系着魏轻语未来拿回她的遗产,不能阻止。
可是她看着魏轻语这样疲惫,也着实心疼。
自己这半年好不容易给她脸上养回来的那些肉,这几天又快被消解下去了。
季潇不满的抿了下嘴,抬手将一只冰棍重新贴在了魏轻语的额头,提醒道:“那你还是要注意身体,这么透支你这小身板可受不起。”
教室的长灯闪了两下,季潇那骨骼分明的手指跟冰棍一起也贴在了魏轻语的额头。
冰凉中夹杂着温热,桃子白兰地的味道淡淡的溜进了她的鼻腔。
魏轻语方才那还因为初醒过分平静的心脏瞬间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只这一点,就足够做她的强心剂了。
“喂,潇姐,你们两个收拾好了吗?咱能回家了吗?”
这时亓琪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她跟房一鸣正一副磕cp的样子站在门槛上,脸上全是调侃的笑意。
魏轻语猛的一下从季潇的手里拿过了那只被两次贴在自己额头上的冰棍,强装淡定的收拾着书包,道:“稍等。”
太阳挂在天空的西边,懒洋洋的金光点亮了一侧的天空。
放学高峰期过后的校园里空荡又安静,连廊里响着季潇不满的教训道:“真是的,让你们两个在校门口等着怎么跑回来了。”
“我们不是见你这么久都不回来,担心你嘛。”亓琪说着拍了拍季潇的肩膀,“再说了,今天可是我的谢幕主场。”
季潇闻言表情严肃了几分:“呸呸呸!什么谢幕,你最近怎么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房一鸣:“我看她是觉得自己的病能痊愈了,人都飘了,好坏话都不会说了。”
亓琪看着身旁的这两个人,“切”了一声,又隔着季潇对魏轻语道:“真的谢谢你啊,轻语。要不是有你帮忙,我说不定都不会有希望好起来。”
魏轻语轻轻的摇了下头:“不用这样说,你休学后好好治疗,我们还等着你快点回归队伍呢。”
亓琪点点头:“当然。”
话音未落,她便画风一换,略带苦闷的讲道:“不过我可能不能回归队伍了……”
“为什么!”季潇跟房一鸣的声音随着她们被揪起来的心高了一度。
“因为再回来我还是高三学生,而你们已经上大学了呀!”亓琪大喘气道,脸上还带着些骗了两人的得意。
只是这一次季潇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跟房一鸣一起找她算账。
那条横亘过这座城市的河见证着往来几百年的历史,波光闪烁在几个人眼里,少女们都因为亓琪这句话不约而同的对未来多了很多期待。
升学、自由,还有生死。
只要熬过这个七月,亓琪腺体恢复完好,再也没有性命之忧,季潇就可以证明她打破了剧情。
哪怕自己会为此被惩罚再断掉一次胳膊,又如何呢?
“说到这里,你们都打算考哪个大学啊?”亓琪问道。
房一鸣:“我想报C大,那里的食品在国内排前五,而且浅浅也想报那所大学。”
说到这里,向来脸皮厚的房一鸣还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个她口中的浅浅就是她之前跟季潇提过的青梅。
亓琪啧啧了几声,看向了另一边的季潇跟魏轻语,“你们两个呢?”
“A大。”
河水被风吹拂起一片涟漪,不同的两个声音却响起了同样的两个字。
亓琪跟房一鸣相视一笑,“不愧是全校的最佳CP,连目标大学都一模一样。”
魏轻语眼睛里有些许的诧异,她从来都没有跟季潇讨论过的未来,却因为亓琪今天的问题,不约而同的契合在了一起。
像是时间送给她这些日努力的礼物,让人觉得欣喜。
“可是潇姐,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想继承家里的公司吗?你难道改变主意了?”亓琪问道。
季潇没想到原主还曾经说过这种合她心意的话,眼睛微微弯了一下,道:“当然没有了,我要报A大最好的又不止是商院,还有师范。”
房一鸣闻言着实吃了一惊:“潇姐,我没听错吧?你要当老师?”
季潇昂了下头:“不行啊?教书育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