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月冠仪为什么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不过是想维护她身为女子的尊严。
就像上辈子富家女交往了穷小子一样,明明自己锦衣玉食的长大,跟着穷小子过着苦日子也就罢了,还要一边给他托关系垒资源助他扶摇直上,一边迁就他的自尊心,生怕让他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
偏偏就是这样的穷小子功成名就之后还极容易反噬妻家,从古至今、富商名臣都是如此,让她升起大恩成仇的恶寒。
她虽然从未改变过要自力更生的想法,但月冠仪愿意助她,她也会欣然收下,念着他的好,不会矫情的辜负他的好意。
况且即使没有月冠仪的这番举动,小皇帝自己也会提她为羽林中郎将,不论滇王、秦氏、还是满朝门阀都是威胁,小皇帝太想把军权收归自己人手里了,而眼下她就是小皇帝最好的选择。
她捧着月冠仪冰凉的脸,又在他的唇上贴了贴。
“您、不怪我自作主张?”月冠仪眼眸里黯淡的光隐隐灭灭,怔愣了好几秒,声音喑哑破碎。
“怎么会。”秋姝之低吟般的回答,抬眸对上他的眼眸。
月冠仪紧绷的神情才从濒临死亡的痛觉折磨中反应过来,没有窒息般的死寂,粗劣的喘着气,眼尾隐隐掠过水光,眼尾火烧似的红。
“怎么哭了可是生我的气了?”她伸出指腹抹去他眼尾温热的水润,估摸着是自己刚才的样子吓着他了。
“没有。”他如劫后余生般深吸了一口气,却因过度紧张害怕而发出近乎抽噎的声音。
秋姝之被他着一声低到模糊的抽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刚才严肃的样子把他吓哭了,忙紧紧的搂着他,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吻着,抵在他的耳畔讨饶低语:“好殿下,好月儿,我刚才只是想逗逗你,是我的错,别生气别哭。”
“我、没、”他单薄的唇瓣微颤着,埋在她的颈间却如同小狗呜咽。
这世间最华美的辞藻都无法与她的低柔婉转的声音相比,那声月儿唤的他不知天上人间,令他浑身酥麻不能自已,心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发颤。
她以前从未这样唤过他的名字,她只会恭敬又清冷的唤他一声殿下,疏远的就像隔着云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亲昵的叫他月儿。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的喜爱又多了一分?他不受控制的抱着她,双手紧紧扯着她的衣袖,下巴在她领间磨蹭,就算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昵称,那轻柔的回音在他耳间飘飘悠悠,也足够他回味半生。
“没有就好,早知这样我刚才一定不会逗你,都是我的错。”她轻抚着他的后背:“其实殿下能为我做这些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秋姝之的声音初听时微微清冷,但细听便能从中感受到轻柔和缓,极具安抚能力,驱散了他紧绷的神经。
以至于回到凤阳阁,他脑中还留有她低柔的余音,是这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如果可以他真想变作她声音琴弦上的一只小兽,夜夜日日以她的声音与爱意为食。
“殿下可见着秋大人了?”长安等了月冠仪半宿,终于看见他回了宫,立马笑着问道。
月冠仪点了点,他还未从那场亲密而暧昧的□□中抽出身来,唇齿间残留的温暖暗香,盛放着一场无人知晓的隐秘□□。
他如痴人般傻笑着,抬头望向明月,不知秋娘此时睡下没有,是否在和他看着同一轮月亮。
“殿下,卑职伺候您歇下吧。”长安上前想脱下他的衣物,月冠仪却远远的推开。
“别过来!”他紧皱着眉,离他极远。
这身衣服被秋娘抱过,上面还留有秋娘的残香,他自己都舍不得多触碰一下唯恐脏了那本就缥缈无几的香。
忽地,他抬起头问道:“长安,京中最有名的花魁是谁?”
长安一愣:“殿下为什么会问这个?”
月冠仪没有给他解释:“你把找来,送到我的别苑里。”
“是。”长安退了出去。
月冠仪笼着衣衫坐在冷冰冰的床上,就像还留在秋娘的怀中一样,神色眷恋。
他无意中的一声低吟啜泣,让秋娘将他如珠如宝似的捧在手心里,还唤了他想都不敢想的爱称,虽是无意,但却让他明白男子应该如何讨好女子,才能让女子更加怜惜。
青楼花魁最会勾引女子,更知道女子喜欢怎样的男子,无论是床上侍奉还是平时伺候,各种讨好的手段都信手拈来。
哪怕这些手段正经人家都觉得鄙夷低贱,但只要能让秋娘更加宠爱他,就算是他变成小倌他都愿意。
他翻了个身,将衣衫紧紧搂在怀中,拥香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