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深吻完毕,秋姝之退了出来,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晶莹。
自那日告白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无所顾忌的在一起行亲密之事,月冠仪激动的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无骨的依偎在她怀里低喘着,单薄的后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他摸了一把通红的脸,一贯阴沉的眼里染上猩红的疯狂,舌尖在口中风卷残云舔舐着她口津余香,手中的瓷瓶被他捏的崩出细碎的裂纹。
他恍惚一阵,暗骂自己荒-淫无耻,见了秋就走不动路,脑子混沌无法思考,竟然将此行目的抛之脑后。
他抵着她的肩头,声音如冰玉碰撞:“秋娘这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就让我为您做点事吧。”
秋姝之怜爱的摸了摸他耳后的碎发:“好。”
盛夏之夜,明月高悬清辉笼罩,偶有清凉夜风刮过,扫尽园中落叶。
月冠仪将瓷瓶中的药倒了出来,是白色的粉末,味道很难闻又很特殊,说不出是什么药材磨成的粉末。
他将药粉均匀的撒在绑带上,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痕有些紧张:“这药性烈,抹上去可能会有些疼,但药效极好,秋娘您忍一忍。”
“不碍事的,上吧。”她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薄汗,明明受伤的人是她,他却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没有温度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顺着细碎微小的瘢痕的裂缝溶进了血液里,刺痛感源源不断的袭来,她拧了拧眉,这药比她之前用过的都疼,果然性烈。
月冠仪将绑带一圈一圈的缠绕着,指尖总会不自觉的触碰到肌肤,每次触碰都会激起他一阵轻颤。尤其是她的衣衫,雪白的绸缎束缚着最娇嫩的肌肤,像深藏海底的宝藏露出最诱人的一角,肆意吸引着窥探之人,随着呼吸起伏,手臂温热的体温在他冰凉的指背上无意滑过、手烫的惊人。
“上好了。”月冠仪慌不迭的包扎上伤口,移开视线,向来阴沉冷漠的凤眼中一片兵荒马乱,自卑之心的烧灼裹挟着唾弃下贱的自己,又隐隐夹杂着难以名状的隐晦的怪异快感。
此刻的秋娘就像的将他从绝望深渊中捞起救赎的神明,也是将他诱惑至无边孽海的魔障。
他在其中浮浮沉沉,永无尽头,亦甘愿溺死其中。
“唔”秋姝之看着手臂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又看了看自己胸口无意间露出的肌肤和月冠仪涨红的脸。
纯情的长皇子殿下又害羞了。
“多谢殿下。”她穿好衣服,系上衣带,收起刚才有些放浪的形骸,笑着说道。
“不、不必。”月冠仪磕磕绊绊,几乎闪着舌头。
刚擦完药,房间里满是药物残留的苦涩味。
他舀了一碗杏仁银肺汤递到秋姝之面前伺候她用膳。
如果说刚才秋姝之亲自给他喂菜算的上一种情趣,那他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不过是靠着秋娘一时兴起而获得怜惜的小宠,如何邀宠、如何逢迎、如何伺候人这些他都需要拿捏好时机。
“对了,明日是陛下回京后第一次上朝,您在围场抓刺客有功,陛下会在殿前亲封您为羽林中郎将。”
秋姝之拿着汤匙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月冠仪:“想必着其中少不了殿下的运作吧?”
锦衣卫眼线通天,就算是在羽林军也不例外,李良既然能把折子递到太后那里,说明月冠仪已经提前过目了。
月冠仪看着秋姝之的神色,一时摸不清她的喜怒,紧张地扣住桌沿点头:“我知道您有意掌管羽林军,羽林军军符如今也在您的手中,如您想和李氏人脉硬碰硬倒也无妨,只是有了中郎将的位置,可以让您更名正言顺。”
“况且,您本就在殿前立了大功,就算是连升三级也不为过。”他生怕哪里说得不好,每一句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秋姝之眸色暗沉,一点点的靠近他,生冷的气息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紧攥着的手心留下了一排深深的指甲痕。
自己是做错了吗?他做的不合秋娘的心意?秋娘会不会讨厌这样自作主张的自己?月冠仪脸色一片死白,无声的沉静慢慢扩散在他眼中,像等待死刑的宣判。
忽然秋姝之淡淡一笑,捧着他的脸轻点了一下。
月冠仪刚才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让秋姝之产生了一种自己软饭硬吃的错觉。
原本她就是寒门出身,也没有穿越女主的金手指。
这里文字音律与历史上的全然不同,她无法靠抄袭诗仙诗圣的诗词一步登天。也不精通理科知识,没办法搞发明创作。唯一拿得出手的好家世,也在童年中分崩离析。
她只能一步一步从底层爬起,去适应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每一步都极为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