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接下任务后就会自动显示,却不想任务已经在进行中了,奖励却还是神秘状态。
[叮——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内容,是军医本分。]
救助己方的士兵,保护这些战士们的生命和健康,自然是军医职责的应有之意。
系统是从来不说废话的。
宁馥的目光凝聚在虚空之中,停留在系统目前给她的头衔上——白马山匪寨绑定军医。
她的唇角忽然慢慢地弯起一丝笑意。
她知道了。
——赤子之心啊。
作为医生,她不允许因宗教、国籍、政治派别或社会地位来干扰的她履行职责。所谓的医者仁心,不外如此。
但她救治的,终究是一群匪盗。
人命本无差别。
在医者面前,男女,老幼,贫富,众生皆该平等。
但若她救下的人依旧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对宁馥、对系统而言,就不能算作是“救人”。
宁馥慢慢呼出口气,神色清朗。
她并不在意奖励。
只要知道,自己所选定的方向,亦是祖国心之所向。
刚收起脑海中的面板,宁馥的目光便微微一顿,“有什么事吗?”
两个来不及将自己身形隐蔽好的山匪在她的目光中顿感无所遁形,不得不尴尬地笑着,站到宁馥面前。
“我们……我们就是闲的没事干,过来瞧瞧弟兄们……”
其中一个山匪道。
看起来是绞尽脑汁,把这一瞬间能迸发的所有聪明劲儿都用上了。
他们的压寨夫人,——现在有个别号了,叫白马寨侦查排教头,似乎永远是笑眯眯的,谁都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但谁也都忘不了她那裂石穿云的三支箭。
因此,两个山匪毕恭毕敬,话说完看宁馥没有留他们的意思,立刻识趣地转身就走。
宁馥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侦察排的三十人已经满了。”她淡淡道:“但我已和大当家商量过,后面这样的训练还会继续,愿意报名的,只等过些日子去找潘大刚就好。”
果不其然,两个山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意图早被宁馥看穿,索性想知道的答案也拿到了,不再遮遮掩掩,“那,那好,我们也去和其他弟兄说一声啊!”
宁馥摆摆手,两个山匪立刻飞奔而去。
——两天一顿肉的日子,谁不想过?!
再说了,就他们观察,侦查排其实也没吃什么苦头嘛,不就是排排队列,早晚跑跑步吗?!
宁馥唇角噙了一丝笑意。
目前跟着她训练的三十人,她从第一天就对他们说清楚了——
可以跟不上,可以学得慢,但决不能偷懒、不能违命。
令行禁止。
山匪们资质不一,自然不可能一个个都培养成武林高手绿林好汉,但这一群正值壮年的男人,培养成一只尖刀部队,倒是可行。
潘大刚也在这三十人中,已经凭着充沛的体力和一身熟于山地的本事,被宁馥认命为“侦查排”的排长。
虽然没有任何作威作福的特权,还要每天负责带着队伍出操,但潘大刚毫无怨言,甚至还颇有些乐此不疲。
于此同时。
两个一路跑回去的山匪,正在绘声绘色地和其余的伙伴讲述他们的校场见闻。
小院里挤满了人。
——全都是之前没参加“侦查排”的山匪。
听完两个山匪的话,好些原本还有点举棋不定的山匪也心动了。
“我看啊,这未必就是好事嘞——”
一个上岁数的山匪砸吧着水烟袋,在众人中扔下一颗响雷。
“怎么说?”
山匪们纷纷问道。
说话的是白马寨的老资格,姓马。
这位老马,前后算起来已经跟过了三位寨主。他才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混到部队里头给连长牵马去了。
那连长,就是现在的白马寨大当家华轩的爷爷。
老马当过兵,杀过人,立过功,受过奖,后来在白马山跟着长官落草为寇,就此过上了“退休”的日子。
他在山上也是养马的,虽然白马寨并没有几匹马给他照看,但老马还是把它们养活得不错。
山匪们并不全都清楚老马的背景,但都知道这是个老江湖,而且平时不轻易开腔的。
老马慢慢地吐出一股子白色的烟雾,道:“咱们的这位压寨夫人,心可真的不小。你们啊,你们愿意去就去,只是早晚有上战场的一天,到时候能不能留下一条命,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啦!”
众匪哗然。
老马只又扔下一句话:“夫人不是一般人物。要做的也不是一般的事。”
军事化训练,“侦查排”的命名,几乎无不在说明她的意图。
白马山匪寨偏安一隅,而这个美貌柔弱,三箭裂石的女人,却要将他们带上战场。
老马的几句话,将一群山匪的心思想法又搅成了一团乱麻。
然而还没等“报名派”和“保命派”争出个输赢来,外头又有人一路小跑地赶来报信,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看热闹的兴奋——
“弟兄们,老孙从山下回来了,就刚才,眼看着已经要和夫人打起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1948年日内瓦医学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