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珀锤了王福贵一下:“你怎么自从到了这,天天满嘴胡言乱语!”
王福贵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不是就让你上车,你自己想歪了。”
林涧珀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狠狠地套在王福贵脖子上:“你就嘴上逞能吧!咱俩十五分一换,军人要服从纪律。”
王福贵敬了个礼:“是!我听老婆的!”
林涧珀又回到车上,查看了一下聪聪的脚已经基本恢复了,她弯腰把盆端起来,打算拿到车下聪聪看不到的地方收进去。
“姨姨,这是什么?”聪聪指着林涧珀的胸口。
林涧珀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带着一个琥珀吊坠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她把琥珀吊坠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递给聪聪看:“这就是琥珀,我的名字就是取自这个。”
聪聪拿着琥珀吊坠仔细地看:“为什么要叫琥珀?”
林涧珀:“我爷爷是个地质学家,我出生那天,他在山里勘测,发现了一块琥珀化石,于是给我起名叫琥珀。”
聪聪指着琥珀:“这里有个虫。”
林涧珀:“对,里面是一个七星瓢虫的标本。之前我爷爷发现的那块琥珀化石上交了,他回来之后,用松脂给我做了一个吊坠。”
聪聪:“那地质学家是什么?”
林涧珀:“地质学家是研究古时候的地质,推演、还原地质历史,然后预测未来地质的发展情况的人。”
“还能给国家找矿。”看到聪聪一脸茫然,林涧珀又加了一句。
这句聪聪听懂了:“那我能跟他学怎么找矿吗?”
林涧珀摇摇头:“我爷爷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聪聪要是想学习怎么找矿,先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以后再考虑学地质专业。”
聪聪:“好,努力学习,我以后也要当地质学家!给国家找矿!”
林涧珀摸了摸他的头:“好呀,我们都很期待。”
他们开始轮换赶羊,中途聪聪强烈要求去替换了几次赶羊,林涧珀拗不过他,把自己的围巾帽子和羽绒服给他穿上,让他去赶了一会儿。
正好趁着聪聪不在车上的时间,林涧珀从空间拿了一些常用物品和食物出来。
又一次赶上聪聪坚持要下去替换赶羊,林涧珀感觉肚子有点饿,应该到了中午,她没再阻拦聪聪。
等王福贵去替换他,聪聪再上来时,林涧珀递给聪聪一碗热乎乎的方便面,土豆炖牛腩味的。
聪聪:“好香啊,这是姨姨刚煮的吗?车子还里还能生火煮面吗?”
她把放在脚下的暖水瓶举起来给聪聪看,这是她刚趁着聪聪不在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也是来之前特意定制的,老版款式和花样的暖水瓶。
林涧珀:“车上不能生火呀,不过我带了暖水瓶,这面是用热水泡的。”
聪聪没再继续追问,香喷喷的面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出门时带的一块小饼早就吃完了,渴了就吃几口雪。
坐上解放军叔叔姨姨的车之后,他虽然很饿,但是也不好意思说,怕他们也没有带吃的。
热乎乎的面汤下肚,他觉得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他挑了几根面条,喂给站起来看着他吃面的小羊羔。
虽然这辆车推开雪后,偶尔能露出一些长得高点的草,但大部分草都在雪下面,羊群跟在车后面,根本不够吃。
他现在只希望快到回到公社大队,这些羊因为草被雪盖住,也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大队里是存了草料的。
他们在风雪中驱车缓慢行驶了几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现在是轮到林涧珀在车后赶羊。
有个人从远处跌跌撞撞地向着她跑过来,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上也穿了一件跟聪聪差不多的袍子,颜色也接近。
他焦急冲着林涧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
林涧珀:“对不起,我不会你们的方言,您会说普通话吗?”
那人拍了拍林涧珀身边的羊,语气更加焦急,又说了一大串方言,眼睛里还涌出了泪,流到了他满是沟壑的脸上。
王福贵从后视镜看到车后的情况,他在前面停了车,他对聪聪说:“我下去看看。”
谁知道聪聪从车后窗向后面一看,比他更快的跑下车,冲到那个男人的怀里,男人见到聪聪,猛地把聪聪搂住,俩人互相说了好几句方言。
林涧珀:“聪聪,这位是?”
聪聪还靠在那个男人身上:“他是我们大队长,我现在住在他们家里,他是出来找我的。”
大队长跟林涧珀又说了一串话。
林涧珀看向聪聪,聪聪充当起了临时翻译:“他说多亏你救了我和羊群,要不他没法跟我爸爸交代,也没法跟公社交代。”
“喂——是找到了吗?”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林涧珀看过去,从刚刚大队长跑过来的方向,有两个穿军装的人追了过来。
那两个军人很快就靠近了他们,其中一个,是林涧珀的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