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敢置信地从儿子怀里抢过辣椒花,然后动作僵硬地揪了一个辣椒果塞进嘴里——
“这什么玩意儿?辣死老子了!”
老板娘赶紧给他倒了杯凉茶水,他当即咕嘟咕嘟地灌进嘴里,喝完一杯还不够,转身直接抱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好一会儿,他的嘴里才没了辣味儿。
老板冷静下来后,下意识开始将辣椒果的味道与灵舌先生的描述一一对应,然后不得不承认,两者确实极可能是同样的东西。
可是一株辣椒花在京城也要好几百两银子,而在巴州府,因为他之前靠着这株辣椒花在酒楼大出风头一事,更是将其炒到了天价,如今没有个上千两,到哪儿去买?
别说其他,就算是他手上这株辣椒花,都有不下五个人想要用不下一千两的银子向他购买。
只是他为了酒楼的名声,全拒绝了而已。
现在,那连一个店面都买不起的周公面摊,竟然如此豪气地将辣椒花充作调料,而且做出来的面条不过卖了不到十个铜板的价格?
怎么可能?
老板心里舍不得银子,也舍不得将仅有的一株辣椒花用来做进菜里,于是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将辣椒剥了皮晒干后交给了自家酒楼里专做面条的大厨,令他用这味调料做出与周公面摊味道相同的小面。
若是味道不同,就能说明周公面摊的调料不是辣椒花了吧?
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但老板想想买一株辣椒花所需花费的人脉与金银,也只能抱着这样的想法去逼一逼大厨了。
只是他心里究竟想最后做出来的成品与周公面摊一样,还是不一样,他自己却有些说不准了。
大厨于做面一途上,是有真本事的。
调料酱汁儿也触类旁通,更何况酒楼还有其他大厨因为好奇,纷纷出手帮忙。
于是不久,一罐儿与周公面摊的油辣子味道极其相似,却又有着些微不同的调料,便被端上了老板的餐桌。
旁边还放着一碗面。
老板挑了些油辣子放进碗里,搅拌一二便夹了一筷子送进了嘴里。
半晌,老板放下筷子:“一样的。”
他就是做酒楼的,自然知道些许的味道差别不在配方本身,而在厨师个人手艺。能有个□□分的相似度,便足以说明,他们确实没有找错东西。
老板却高兴不起来。
看着红彤彤的面条,他几乎是泄愤一般将其全部吃下,全然不顾其他人眼馋的神态。
吃完,他回家将那株平日根本舍不得碰一下的辣椒抱着坐上马车,离
开府城到了郊外,来到自家的一处庄子上:“老刘,你瞧瞧这个辣椒花有没有办法自己培育?”
老刘是从小种田的老庄稼把式,一手种田的手艺不知多少农人眼热,兼之从小跟着父亲学过一些种植花草树木的本事,于侍弄花草上也有点儿经验。虽然比不上那些专靠是弄花草赚钱的花匠吧,但老板信任他啊。
老刘不曾见过辣椒,便开口询问:“这是吃的,还是花草?庄稼和花草的侍弄方法可不一样,你什么也不说,就算小老儿有些个本事,也无处着手啊。”
毕竟老板递给他,就这么一株独苗。
老板也纠结这辣椒花究竟算是花草还是蔬菜香料,但想着自己的用途,便狠狠心开口:“庄稼,这是种来做饭菜的调料的。”
老刘应下了这个活计:“这个小老儿熟悉,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