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彩衣的唇角浮上一丝痛快的笑意。
云碧月一门心思都在吵架上,只觉浑身热血沸腾,听见师姐的话,猛然回神,火气顿消,被遗忘的寒凉重新窜上来。
她捂紧裘衣,哆哆嗦嗦地牵起祝彩衣的手。
这时,宫殿大门晃动,一名稚嫩的湖衫少女伸出脑袋:“请问外面是来参加金鼎大会的客人吗?”
“是的,小妹妹,我们是来参加金鼎大会的。”云碧月朝她眨了眨眼,友好地笑道。
孟咸将随身携带的请帖递过去。
少女接过请帖看了一眼,又还给他,引着他们进入殿内。
阙阳宗四人亦跟了过来,双方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宫主被长老叫去处理要务,不多时便会回来,劳烦诸位在暖阁稍候片刻。”少女带着他们进入丹华宫宫主的居室,为他们上茶后,躬身退下。
暖阁内设置了火墙用以取暖,云碧月一进门就被热气包拢,身上的狐裘穿不住,她脱下收进储物空间。
房间呈“凹”字形,他们所处的位置在中间,正对着大门。
八张扶手椅围着不大不小的茶几,云碧月他们坐在右边,司马葵等人在左,因庄无相坐着轮椅,扶手椅便有两个空着,放在首尾将他们双方隔开,各自慢悠悠地品茶,谁都不搭理谁。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手里的茶都凉了,还不见宫主。
云碧月百无聊赖间便在暖阁内四处游走打量。
右间大概就是宫主的卧室,墙边倚着华丽的拔步床,四周垂下纱幔。
床前铺着一张绣有出水芙蓉的鹿皮毯,床边安放小巧玲珑的梳妆台。
云碧月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做了个鬼脸,镜子里的人也同样做了个鬼脸。
左间摆着香案,案上有贡品香炉,却无要供奉的神像,只有墙上挂着一幅长卷画图。
云碧月凑近细瞧,画卷约五尺多长,底下墨绘重叠云雾,翻滚似浪,往上悬浮着数不清的玉宇琼楼,琼楼之上有身披羽衣的仙女飞天而舞。
那仙女的眼睛对着云碧月,让她莫名产生一种被对方盯着看的奇妙感觉。
云碧月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正欲摸上仙女的眼睛,外面忽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应当是丹华宫主回来了。
她收回手,匆匆往画卷右下角的题款上扫了一眼——《天宫图》绘自丹华仙子。
待到赶回中间茶室时,上首空置的座椅上终于坐了人。
丹华宫主一身软丝广袖长裙,两侧发鬓对插紫玉钗,宽额细眸,容貌端方,不像修仙者,更像不世出的大家闺秀。
她看见云碧月从左间过来,莞尔一笑,并未怪罪她肆意乱闯。
待到云碧月坐回祝彩衣身边,丹华宫主方道:“抱歉,方才忽有要务处理,耽搁些许时间,让诸位久等了。”
“宫主客气,宫主事忙,还要调出工夫来招待我们,实是我等荣幸。”高瘦长老率先出言,在丹华宫主面前给阙阳宗博得了几分好感。
又寒暄几句,司马葵道起身向丹华宫主鞠了一躬:“此次来访丹华宫,除参加金鼎大会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宫主施以援手。”
“有何事?但说无妨。”丹华宫主微微抬手,示意她请起,“我若能帮得上,必不推辞。”
云碧月心道,连是什么事都不知晓,就愿相帮,这丹华宫主还真是个老好人。
司马葵拉过庄无相的轮椅,眸中隐见泪光:“我夫婿遭奸人残害,筋骨断折,形如瘫痪。素闻丹华宫主医术超群,妙手回春,便想趁此机会向您求医。”
“哦?有这等事?”丹华宫主起身来至庄无相面前,手握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向上,为他摸骨。
庄无相发出一声痛哼,强自忍着。
云碧月紧张地观望,生怕她真将这渣男治好。
片刻后,丹华宫主松开手,眼底阴沉,微微叹道:“何人下手竟狠辣如斯,连我亦无法医治。”
云碧月余光轻瞥着旁边这位狠辣如斯的罪魁祸首,祝彩衣慵懒地支起下颌,毫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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