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刚要走门，便听到太太沙哑的声音。

她叹一声，“太太，你是牧家大少奶奶，大半夜跟个男人在一起……”

温小暖倏的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张妈，你也叫我一声太太。可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大叔跟郑颖的关系。”

“……”

张妈哑口无言。

温小暖头转到一侧，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他可以夜不归宿，我就不能跟朋友吃饭？”

“……太太，先生他……”

先生不能碰其他女人，张妈不敢说。

温小暖摆手让张妈出去，他的佣人都向着他，“他跟郑颖眉来眼去的，我求救都听不到。难道我就应该等死，也不接受别人的帮助？”

张妈一时愣在门口，嘴唇动了动，忽然反应过来，“太太，您晚上遇到危险了？”

“算了，我想休息了。”温小暖躺下，不想再说。

不管她遇到什么事，大叔眼里只有郑颖，也只相信郑颖。

这次的艳照门，想必也要算在自己头上，他要误会就误会到底好了，等她找到证据证明不是自己的时候，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张妈见她面朝里躺下，主动关了灯出去。

温小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一直闪现出大叔那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眼神，他赶自己下车的时候，那张狰狞的脸……

颤抖的小手用被子蒙住头，她是真的怕，怕大叔那魔鬼一样的表情。

可是心里又真的气，气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无限委屈，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告诉自己不准哭，可眼角的湿润却沁湿了枕头。

——

张妈从卧室出来，直奔书房，寂静如死水般的书房里，男人孤独的背影伫立在夜色中。

她慢慢走近，见先生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窗外。

“先生，太太醒了。”张妈顿了下，“情绪很可以，说了会儿话，然后说有点累，又睡了。”

书房里静了好半天，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妈心里没底，想从玻璃上观察他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转身，眉目阴沉的点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才问，“都说什么了？”

“问了问自己的伤，没说别的。”

太太生气他跟郑颖的关系，张妈不敢传话，万一再发脾气就麻烦。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雾迷蒙一双狭眸，看不出眼底的血丝，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你下去休息吧。”

张妈担心，“先生……”

“出去！”

牧珩锡极少对老佣人发脾气。

张妈吓得心脏病差点发作，忙退出去。

关门的时候，张妈往里张望了一眼，先生又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背影跟窗外的夜色容在一起，只有一明一暗的香烟，还有一丝生气。

先生怕是真的爱上太太，才会这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