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拥簇的黑衣男子,抬眸扫了眼身前两层高的阁楼,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就是贵府的藏宝阁?”
听到这话,苏策的脸难得红了一下:“苏家与瞿家是没法比,里面只是一些功法和修炼材料。”说完,他转头喝问神色木然的苏洵,“七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藏宝阁中的东西没有遗失吧?”
苏洵讥讽地撇了他一眼:“这半年有没有遗失我不知道,但半年前,藏经阁可是遭过洗劫。”
“你——”苏策的脸涨得通红,手指苏洵正要发作,但黑衣男子淡漠的目光扫过来,苏策一惊,手势一转,“瞿大公子,请进阁一观,有什么看重的,尽管取走就是。”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一变,就算苏家只是一个小世家,但功法是世家立足的根本,一般情况根本不会让外人观看,而现在,苏策不但让瞿家之人随意观看,而且直言看重了可以直接取走,这分明与叛族无异!
“苏策,你这是出卖家族!”苏旭勃然大怒,身形一闪挡在黑衣男子身前,怒目圆睁,“客人若要进阁,就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
其他苏家人见此,纷纷站到了苏洵身后,只有曾跟随苏策逃出淮阴城的人迟疑着没动。
黑衣男子神色不动,便是多余的目光都无,跟随在其后的瞿家护卫也毫不在意,只领头的中年护卫扫了苏策一眼,苏策却只觉得一座大山压过来,呼吸不畅,转头炮火便轰向自家之人。
“苏洵你在干什么?瞿家大公子是什么人,他能稀罕咱这小家小户的功法?快让开,不然别怪我将你逐族!”
“你这样的人居然有脸说要逐我出族?”苏洵被气得脸上皱纹扭曲,“丛林遭火,火焰还未烧到城中,你不但丢下了族人,还洗劫了藏宝阁,而今在外人的扶持下返回苏家,刚刚夺回权位,就将苏家立足的功法交给外人!”
“若是要逐族,第一个该逐族的就是你!”苏洵手指苏策吼道,其目光凶戾得仿若要啖其肉喝其血,苏策被惊得倒退,一早想好的狡辩,在那狠戾的目光下竟然吐不出一个字。
“啪啪啪!”黑衣男子忽然鼓掌,那三声脆响,仿若三颗尖利的钉子,恰到好处将苏家众仇敌概的气势戳破,众人只觉得头顶大山,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憋闷起来,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
这是外放的威压,而对面年纪轻轻的男子居然一个威压便让苏家十余宿老喘不过,这怎能不让人惶恐?
苏洵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仇恨的目光从苏策身上转向黑衣男子。他即将堪破后天中期,也唯有他能抵御黑衣男子释放的威严,但他知道自己年老气衰,若是斗起来,胜负难料,何况瞿家那些护卫还在旁虎视眈眈,他哪里还有半分神算?
黑衣男子威压一放即收,他只是觉得苏家人聒噪得很,想给个教训,并不想真的做什么,而今见他们识趣了,便慢悠悠的问一句:“尔等以为,是贵府的人阶功法贵重,还是瞿家的地阶功法贵重?”
苏洵闻言脸色一变,世间功法分为天地人三阶,每一阶又划分为上中下三品,苏家所有的功法最高也就是人阶中品功法,而瞿家那样的大家族拥有地阶功法不足为奇,而天阶功法据说只有皇室才有。
人阶与地阶功法,自然没有可比性,但苏洵明白,瞿家这位大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瞿大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洵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