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铭笑着问:“信号不好?”
“可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弄不起电信宽带。”
“好了,不胡咧,说正经的。我接手的那三家咖啡店,就如你所料,有生意好,有生意特好的。整体不错,盈利可观。”
“没亏就好,真怕你亏了找我算账。”
“怎么可能,都说了我家里有矿。”向铭笑着说,“一会我加你微信啊。我的微信名叫向铭哥哥。”
“好。”
“对了,明天约了昊东来吃火锅,你也一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向铭就闪到一边。昊东坐回镜头前,慢条斯理地喝咖啡。夏心南问:“向明的明是,明天的那个明?”
“铭记的铭。”
“哦,原来叫这个,我刚才去翻聊天记录,怎么也找不到。”
“美女。”向铭的脸出现在昊东身后,他挤到视频能拍到的地方跟她打招呼,“我还在呢。”
夏心南微愣了两秒,问:“你还没有走啊?”
向铭朝她扬了扬了手里的毛巾,哀声叹气:“刚才喷了咖啡,被奴役着要搞干净卫生才能回家。这些惨无人道的资本家啊,才不管现在有多晚,外面有多不安全!他们才不管我一个大男人回家会不会碰到色狼。”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群小流氓。”夏心南嘴快地说出来。
“真的假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有流氓这种群体?”向铭紧张地问,“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夏心南摇头,笑容灿烂地说:“我妈救了我。”
向铭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也跟着笑:“你妈真好!如果是我妈啊!她一定恨不得别人把我扒干吃净才开心!对了美女,你爸呢?”
夏心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昊东看向向铭,语气冷淡,但颇具威胁:“不想回家了?”
向铭立刻回:“想啊?”
昊东示意了眼桌子:“那还不快点清理干净。”
向铭本以为好友是要赶自己走,结果还是让自己搞卫生,他一脸痛苦地冲夏心南哭诉:“这就是无情的资本家啊!太无情!”哭诉完后,认命地去打扫卫生。
夏心南赶紧吃完面包。
昊东面无表情:“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你找了张家宏?”
她不想骗他,老实点头:“找了。”
昊东简单直接:“目的?”
她不语,装作一副思考状。
昊东不跟她打马虎,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想弄个几方竞标?”
夏心南继续不吭声。她假装被猜中心思,故意对着视频里的昊东问:“你在说话吗?信号不好?信号太差了!这是什么信号啊!真是的,又卡掉了,我要换成电信的!”
视频被夏心南及时掐断,她松了口气,准备收拾干净家里后睡觉。
向铭抹桌子的手停下,呆了有几秒,不敢思议地问昊东:“她又来这招?装掉线?”
昊东不急不慢地喝着咖啡,早就料到她会来这招。这么烂的招,她倒屡试不爽。
“这妹妹有意思哟,加微信去。”向铭把抹布一丢,撒腿就往外跑。
昊东懒得叫他,想起夏心南,突然觉得特别有意思。帮卖不出去的企业找潜在买家,并且准备让几家竞标,这个想法挺不错。
眼下生鲜形势不乐观。想卖生鲜企业,选择一对一,或一对二,效果都会不理想。但公开竞标不同,多方能拉动竞争气氛,再人为创造一个争抢的局面,卖出去的把握至少增加了三成。
但这都只是理论层面,夏心南忽略了一个实际的问题——麦田生鲜是不是优质企业,才是决定卖出与否,与卖价高低的决定性因素。任何人为的操纵,最后都会毙于尽调。
昊东用手提电脑发视频给昆鹏,两人进行简短的视频会议。
昊东问:“已经是生鲜主管了?”
“对。”昆鹏答,“第一天上班就有所发现。”
“什么发现?”
“我主要负责供货商那块,负责订货表的落实,还有质量进价的审核,完成每天的销售计划等。”昆鹏说,“我才上班就发现一件事,销售单价有虚增。”
“也就是说,虚增了收入?”
“没错。明明是卖三块八的菜品,但在最后呈报的销售表那块变成了四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