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婵夏俩眼一黑,扶着解剖台才堪堪站稳没晕过去。
“怎么回事?”于瑾情急之下竟忘记自己的伪装,上前搂住婵夏的腰。
婵夏站稳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马上松手。
声音和容貌是可以伪装的,但是身体接触时,那独特的触感是不会骗人的。
于瑾身材高大,搂着婵夏的时候手臂刚好够环绕她的腰,若不是婵夏此时心思都用在她阿爹身上,这会应该已经在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陈老爷今日跟着三个办差官出去查案,途径山涧时,他突然说腹痛要去小解,那三个人就等着他,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回来,找过去就看到悬崖边有滑痕,陈老爷的头巾挂在了崖边的树枝上。”
那地方说来也巧,正是婵夏帮闻人染验的那具白骨发现地。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婵夏一听陈四出事,心急如焚,身上的罩衣都顾不上脱,大步往外走。
于瑾忙跟在她身后,出这么大事,俩人也顾不上彼此试探,一路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事发地。
婵夏一眼就看到挂在悬崖边树上的头巾了,的确是陈四的,还是她亲自给陈四选的。
“阿爹!”婵夏小跑着过去,于瑾一把将她拽住。
“不要乱跑,仔细路滑,我过去。”
就连拉拽的力度都是似曾相识,婵夏又是疑惑地看向他。
于瑾的严谨与睿智,怎会没发现她已经怀疑自己了。
如果他还想保留这唯一的“小号”,此时就该收敛实力,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把这场特殊的现场勘查交给婵夏主导。
开个小号多重要,他不会不知道。
这个身份足可以让他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只要一吵架,就搬出自己的小号糊弄媳妇。
但此事关乎婵夏最重要的人,他也顾不上许多。
直接把婵夏推到忍冬边上,自己逆着午后刺眼的烈阳,走向悬崖边。
那背影与她心底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婵夏眯眼。
这个“王公公”走路的姿势变了?
精通化妆潜伏的于瑾之所以只鼓捣出一个“小号”,就是因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难度过大,不仅要求容貌和声音有变化,就连习惯动作甚至步态都要调整。
未来岳父生死未卜,素来谨慎的于瑾露出了破绽。
到了这一步,婵夏要是再看不出来,她这些年从于瑾身上学到的那些“核心技术”就白费了。
潜心修炼多年的“小号”,就这么被产婵夏识破。
因为时机太过特殊,婵夏连气他糊弄自己的心思都没了,甚至心底里还涌出信任和依赖的情绪。
小事吵吵闹闹,大事,她最信任的人,只有他。
“如何?”婵夏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于瑾将现场查了个仔细,那一双眼犀利地扫过每一处细节,只看一圈,心里就已经有了定论。
“别卖关子,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