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凯咳了咳。
“太子也没有来,你就算侥幸打赢了某,也无济于事啊!她已经领军十万去打汴州了,说不定此刻已经将吴王斩与马前,你就算是杀了某,又有什么用呢?”
孙国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咚的一声,一只利剑擦着郑仁凯的耳朵飞了过去,他的半张脸顿时变成了血红血红的。
孙国舅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是什么武器,竟然能够把人的脸都撕下来!
郑仁凯差点儿吓尿了,可是一点都不疼啊,他伸手一摸,真的是一脸血,有点发烫,不过不是他的血。
他扭过头去一看,只见身后的门板上,赫然钉着一个头颅。
那头颅鲜血淋漓的,披头散发,隐约之间,能够看出是吴王的脸……
孙国舅的乌鸦嘴竟然说中了!
吴王这个草包竟然这么不中用,才一个回合,就被太子给杀了。
陈州宋州相邻,在场有不少人都见过吴王,认出了他那个标志性的大鼻子,均面面相觑,那啥,大王都死了,咱们还造什么反呢?
众人顺着箭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贺知春已经站在他们城外的塔台之上了。
而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正握着弓的女将军,正是崔韵。
孙国舅倒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崔韵,幸亏崔韵一早投降了大庆,不然他们打高句丽的时候,这个人真的是太棘手了,什么叫做百步穿杨,这就是啊!
郑仁凯有点发懵,吴王死了,那他还反不反呢,正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小兵说道:“刺史,好像有纸条儿。”
说着将那头颅的后脑勺上粘着的一张纸条扯了下来,递给了郑仁凯。
郑仁凯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若说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娶了房奉珍那个草包娘子。
爱吃醋不让他纳妾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帮倒忙,明明他就再三叮嘱了,让她带着孩子先躲起来,待大业成了再现身。
可是这个傻娘们竟然来了陈州,来就来吧,还与太子同行。
谁需要你通风报信啊!
他愤怒的看向贺知春所在之地,“挟持妇孺,算什么正人君子!这样的太子怎么能够服众?”
贺知春一听,朗声说道:“我也是妇孺啊,你不照样打我?那你又算什么?”
郑仁凯一梗。
贺知春懒得废话,捡起一个小手来,递给了崔韵,“阿韵,再射一箭,吓死他。”
崔韵接过那个小手,简直无语,“这个面疙瘩行吗?闻着还挺香的,我瞧着肚子都饿了。”
贺知春眨了眨眼睛,“我做的时候,一不小心做了两个右手,所以有一个没有用了,你吃不吃?”
崔韵射箭的手一抖,她摊了摊手,“你干嘛吓我,这下好了,射歪了!”
可怜郑仁凯正愤怒着,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疼,只见一支长箭已经穿过了他的肩膀,上头还钉着一只血糊糊的小手,那小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他送给儿子的银手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