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应该还知道,在漠北的时候,有过一位女子剑仙出手,和妖帝有过一战。”
陈朝看着剑宗宗主。
剑宗宗主的兴趣更大了些,对于这些别的他或许还没那么上心,但对于同样已经越过忘忧尽头的剑仙,他自然兴趣更大。
而且那个女子剑仙,明摆着不是这个时代的剑修,他要是能和对面战一场,说不定能借此看看前代的剑道和现在的剑道有什么不同。
“你能让我和她一战?”
剑宗宗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在他看来,只要能和那女子剑仙一战,此刻给陈朝喂剑其实也不算什么。
陈朝摇头道:“能否一战,我说了不算,不过要是宗主能压境和我一战,未来某天,或许能安排宗主和她见一面。”
剑宗宗主摇头道:“你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什么诚意。”
陈朝笑道:“宗主其实付出的也不多,而得到的东西,至少不算少了。”
谈生意其实本来就是这么个路子,用最少的东西换来最大的收益。
不过在这件事上,其实更像是各取所需。
来和剑宗宗主一战,陈朝想要的东西其实不算少,一来是看看能不能借着这一战破境,如果不行,那就看看能不能凭借这一战,看看扶云修士到底有多么恐怖。
“你是想要去面对妖帝?”
剑宗宗主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陈朝无奈道:“难道宗主想替我去?”
剑宗宗主感慨一声,“也是难为你了,这种事情,居然落到了你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肩上。”
陈朝笑道:“谁叫我姓陈呢。”
当初在剑气山的时候,陈朝被刁难,远在神都的大梁皇帝就说过一句话。
谁叫这个天下姓陈的说了算。
后来陈朝到了新柳州,在北地收拾那些散修的时候,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姓陈,在很多时候,会享受到无数的荣光,但这些荣光本就是有代价的,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在需要你们这些姓陈的人站出来的时候,就要站出来。
剑宗宗主思索片刻,平静道:“我的剑没有让剑的说法。”
陈朝微笑道:“那就生死一战,想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在宗主剑下。”
剑宗宗主问道:“若是压境一战,对你来说,真会有裨益?”
陈朝想了想,给了个差点让剑宗宗主暴跳如雷的说法,“想来宗主会忍不住用出忘忧之上的手段的。”
剑宗宗主压下怒意,平静道:“那我就看看如今这年轻一代里,板上钉钉的第一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随着剑宗宗主这句话说出来,一道浩荡剑意,就没来由的拔地而起,冲破云霄。
只是一瞬间,陈朝就好像陷入了一座剑阵中。
周遭四处好像都是无尽的剑气,和生生不息的剑意。
他神色凝重起来,不管如何,眼前人都是天下剑道至强者,人族明面上的第一强者,一旦轻视,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而且不能因为剑宗宗主曾经在同境中输给过郁希夷,就不把他当回事。
要知道早在大梁皇帝尚未崛起之前,整个方外,最有名的几人里,就有这位剑宗宗主。
陈朝按住腰间的云泥刀柄,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气机开始沸腾,如同一团燎原之火,在一瞬间,便传递到身体的四肢和无数窍穴。
陈朝脚尖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撞入天幕,撞入那无数剑意里最浓郁的地方。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太多人知晓,但肯定会声势浩荡的一战。
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也可以说是一场新旧之战。
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对上那个时代里算是硕果仅存的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