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敏来到公司,原本打算召开高层会议,推行陆朝炎建议的方案。
刚到公司,法务部负责人已经等候在她的办公室,看她出现,猛地迎上来:
“司徒小姐,还是上一次召开记者见面会的一个消费者,现在她家婴儿喝了我们的问题奶粉,一连昏迷了几天,高烧不退,后来经过医生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时不时地呕吐,经医院鉴定,宝宝的肠胃受到严重损伤。”
司徒敏心中又是一颤:“有这种事情?”
负责人点了点头。
司徒敏更为疑惑。
为什么是法务部的负责人告诉她。
她心里正好奇着,负责人告诉马上告诉她。
“现在宝宝的母亲已经经由律师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告我们公司销售问题奶粉。她现在还在联合其他消费者,打算联名高发我们。”
“奇怪了,先前好好的,突然在这个时候孩子的肠胃出了毛病?”司徒敏在办公室踱步,脑子里思忖着,连连摇头。
“事情大概没这么简单,要出问题早就出问题了,现在市面上的奶粉已经全部召回,按道理来讲不可能出现后续的伤害问题。再说了,我们的奶粉是否真正有碎玻璃,还是个未解的谜,宝宝肠胃出现问题,未必和我们的奶粉有关。”
“话虽这么说,可那个消费者一口咬定就是喝了我们家的奶粉出现问题,这罪名一旦成立的话,除了巨额索赔,法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所以才要你们法务部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
“是司徒小姐,我现在马上去一趟医院,跟那位姚女士好好沟通。”
负责人说完匆匆离开了办公室。秘书紧接着进门。“司徒小姐,现在还要开会吗?”
“当然。”
在进入会议室之前,司徒敏心里十分不安。
不由得拿出手机,紧紧盯着上面陆朝炎的号码,手心里沁出汗滴来。
这个时候很想听他的意见,可是他大脑里还存放着一个“定时炸弹”,自己要不要去打扰他呢?这么棘手而又让人头疼的事情,硬是烦他,万一让他的伤势恶化怎么办?再说他已经把解决问题的大致方向告诉了自己,她要是再问,是不是显出了自己的无能——
就在司徒敏纠结和犹豫的时候,很让她意外的是陆朝炎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
她没有一丝犹豫的接通,快哭了似地委屈地唤了一声。“朝炎——”
“在开会吗?”相比于她的慌乱,陆朝炎依然的沉稳不惊。
“还没有,一个女士已经把公司告上了法庭。”她不由自主地就把事实告诉了陆朝炎。
“我知道。”陆朝炎沉声道。“正为这事找你,你这个法人接到法院传票了?”
“没有。”
“嗯,我已经问过法院的朋友,现在对方没有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婴儿肠胃受损跟大通奶粉有关,所以并没有立案。无凭无据等于造谣生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还没有接到传票。”
“天啊,太好了。”司徒敏快哭了。
陆朝炎的话无疑拯救了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她。
按理说大风大浪她也经历过来了,为什么这件事上那么脆弱呢。
一来,司徒启咄咄逼人,她手中股份一点点被稀释,公司随时可能被司徒启收入囊中。
二来,她和陆朝炎的婚姻关系彻底没了,而不像先前,至少心理上还有这么个老公的存在,她不怕。
如今她背腹受敌,无所仰仗,唯一的哥哥在公司上又完全力不从心。她从内心上感到绝望、孤立无助,仿佛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你们的公关部在面对媒体时无论如何要避开这个话题,避免公众把大通妖魔化。群众的记忆是短暂的,很快将有新的大新闻发生,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陆朝炎打断了她的思绪。
“朝炎,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那个孩子真地是因为我们的奶粉受伤……”
“得,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司徒敏抿了抿唇,难为情地小声嘀咕。“你什么意思呀?”
“意思是,事情的真相不重要。”
司徒敏的眼眸微微张大。
陆朝炎嗓音又阴沉了几分。“当前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危机公关如何引导舆论,舆论往哪个方向发展,大众怎么理解,如何看待大通集团,应对得当,这次事件反而能成为一件好事,提升大通的品牌效应。”
一语惊醒个梦中人,她点头:“无非是先把良知和同情抛开,以集团利益为重。”
陆朝炎干咳一声:“既然你这么想,那就让我当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吧。”
这是在替她背黑锅?
司徒面启开唇:“我怎么敢让陆大总裁当小人,受害者那边我也找人调查着,绝不做无良商人,否则大通集团才真是毁在了我手里。”
陆朝炎忍俊不禁。“嗯,希望一切顺利。”
眼看陆朝炎要挂断,司徒敏突然问:“朝炎,为什么帮我?”
电话里一阵沉默。
“别忘了,我也是大通集团的股东。”
额,原来如此。
司徒敏心里的那一丢丢的希冀顿时幻灭。
他说为了公司的股份。
难道后续还有更大的动作?
也像司徒启一样觊觎着爸爸的公司。
思及此,司徒敏再也不想单纯地感激她了。
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陆总还是留意自己的身体吧,与其在意公司的股份,倒不如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治疗上。”
“哎?说翻脸就翻脸?你们女人还真是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