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动60(2 / 2)

“陪朕说说话,说说话就不会再睡着了。”他握紧了她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要我说什么?”她道。

夏侯彻凝视着她,低语道,“这么多年,朕一直想知道,离开大夏之后,你可曾有过念头回来找朕?”

凤婧衣垂下眼帘,半晌没有言语。

“当真就一次没有想过?”他见她不说话,继续问道。

“我想过。”凤婧衣哽咽出声,道,“可是我不能。”

在得知有了孩子的时候,她有想过去找他,在孩子出生之后被送走她想过向他求救,甚至在她成亲之前也都想过,可是她又很清楚地知道,她不能那样做。

夏侯彻苦笑,“朕就知道。”

她这个人,从来心里想的与嘴上说的都是拧的。

“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常常在想,若是你看到他们,当是多么高兴。”凤婧衣幽幽诉说着这些年从来不敢轻易对他人言的心事。

“可是你那么狠心,一直不肯让朕知道。”夏侯彻说着,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却也是没有几分力气。

她对别人都宽容,独独对他对她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狠下心肠。

“便是你再怪我,这些年的事再重来一次,都还是一样的结果。”她笑了笑,说道。

性情使然,他们都是不敢轻易去放下防备的人,爱上一个人很难,与之相守却更难。

夏侯彻长长地叹了叹气,道,“确实。”

最初的最初,谁又何曾想到自己会爱上一直恨之入骨的仇敌呢?

身份的对立,国仇家恨的对立,注定他们难以走到一起。

不过,她今日对他吐露这番心事,也是难得了。

“要是我们出不去了,死在了这里,怎么办?”她有些惶然不安地问道。

“不会的,一定还会有出路。”他坚定地说道。

若是没有两个孩子,便真是与她死在了这里,他也是甘愿的,可是两个孩子还在盛京,他们不能不顾他们。

凤婧衣稍稍定下几分心神,问道,“你还能走吗?”

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就算找不到也还是要去找,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死。

夏侯彻深深吸了口

气,咬了咬牙道,“扶朕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昏睡了多久,但可见是真把她吓坏了。

凤婧衣起身,扶着他起了身,又担忧道,“你真能走吗?”

“走吧。”夏侯彻道。

虽然腿像灌了钎一样,但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要是实在走不了,还是别勉强了。”凤婧衣见他走得艰难,心疼地劝道。

“朕不想死在这里,朕还要回去等着你再回到盛京,等着咱们的孩子长大,不能死在这里。”夏侯彻一边走,一边咬着牙低声说道。

他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儿子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凤婧衣鼻尖一酸,却又强忍着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一步一步地在黑暗里行走着。

突地,他停了下来,道,“等一下。”

两人停了下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方向,竟有着丝丝奇怪地声音。

仔细听过之后,两人相互望了望,“是风声。”

那是风吹进来发现的声音。

“走。”夏侯彻催促道。

凤婧衣扶着她走走停停,寻着声音她的方向,终于在走了好一段路感觉到了阵阵的凉意,也顺利寻到了那条发出声音的细小缝隙。

她扒在缝隙,感觉到自外面吹进来的寒风,虽然寒意凛然却止不住心中的喜悦,“附近一定有机关,快找找。”

两人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在附近寻找着可以开启的机关,虽然费了好一番功夫,但总算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夏侯彻转动着机关,随之便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缝隙缓缓开启一道口子,呼啸的寒风从外面涌了进来,吹得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又相互望着对方止不住地笑了。

外面天刚蒙蒙亮,她扶他走了石门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不知是在什么地方,但也隐约感觉是出了雪域城了。

相较于她眉眼间的喜悦,夏侯彻却多了几分忧虑,他自然希望他们能活着出来,可他却又怕再回去了,一切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她最终又会回到该死的北汉。

朝阳出声,照耀在冰天雪地的世界。

她扶着他到了避风的地方休息,取了冰捂化成水了给他,道,“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找人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实在担心会走不出去。

“你是想扔下朕跑了?”夏侯彻虚弱地斜了她一眼。

“行了,算我没说。”凤婧衣懒得再与他争辩,休息了一朕便又扶着她上了路。

一路走了好远,两人听到了马蹄声,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行人正策马而来,她连忙用尽了力气出声出救。

过来的是凤景,带着一行人听到了声音便勒马停下了,看到远处雪地里的两人,侧头向边上的亲卫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