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事情,我都忘了”,周以光心中不忿,抓住周衍的衣领,“你说你,当时随便对我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将我的记忆抹去呢?”
“如果我还记得,我就不至于,一个人寂寞这么久。”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周衍想了想:“我别无他法,那时,我刚从冥狱逃出来不久。周围都是追兵,我好不容易在这片荒原找了个藏身之地,谁知你也在此。”
周以光挑眉:“这么说,是我先出现在这儿的,明明是你强了我的地盘,后来还那样对我,周衍你,不厚道啊。”
“嗯”,周衍点点头,很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为人不厚道这件事,“后来我也意识到我的不厚道,于是也就没杀你,也不放心让你出去乱说,毕竟,我不能让人发现我在这里,就是好,抹去你的记忆。”
周以光听来,只觉得太可惜了,无奈间又叹了一口气,似乎自从找到周衍以来,他叹气的频率明显提高了,“当时,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
周衍想了想:“那,恐怕我要后悔一辈子了。”
后悔一辈子也挺好,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啊,周以光心不在焉地想着。
周以光继续瞧那一面记忆的幻影,发现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是挺弱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啊。当然,现在也没强到哪里去。可他不死心,想试试,到底还差多时。于是,他突然搞偷袭。
五指化作利刃,直取周衍的喉咙。周衍侧身躲避,想到周以光还靠在自己身上,就顺手还扶了一下他的腰,以防他失重跌倒。
周以光的招式连贯,并未因一击没有的手就放弃,反而越打越来劲,嘴角带着笑意,手中的招式却越来越歹毒,丝毫没有君子之风。
反观周衍,不仅躲避得轻而易举,甚至温文尔雅,只守不攻,真真像极了一个君子。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打的正欢,忽然来了第三个人。
周衍将周以光从梦中带出来的时候,已经破了道场梦境的结界,所以有人走过来也并不稀奇,他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虽然背对着那个来人,但是与周以光对招之时,还是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了那一块白色的衣角。
他一早就感受到有生人气息在四周徘徊,不过不足畏惧,就也没当回事儿。
周以光正面看见一个白衣剑客迎面走来,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正是之前在天光殿的墙头上被周衍重伤白九郎,他现在,怎么还有胆找上门来?
周以光没理会他,使出自己会的最后一招,也算用尽浑身解数,还是被周衍轻松化解,只好摇摇头,叹气道:“唉打不赢啊,还是打不赢。”
远处,白九郎伸出两只惨白的手,鼓掌,他那一双手几乎比他的一身白衣还要白,好像几百年都没有晒过太阳一样。
白九郎拍着手走近他们,道:“精彩!精彩绝伦!”
“谁能想到”
“此间,冥狱的逃犯一招一式都像极了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鬼王一手带大的儿子反倒像个流氓!”
周以光看着不怀好意的白九郎,眼神如刀。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来评头论足?
白九郎假装没感受到周以光眼中的杀意,继续道:“你们怎么不打了?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周以光鬼气森森,道:“不是不打了,只是,换个人来打。”
周衍他打不过,但收拾眼前这个白九郎,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以光一掌正中白九郎的心口:“当日讲好的交易,夜半你来天光殿找我,为何失约?”
当然,这是周以光明知故问,他早就知道,那日白九郎是被周衍所伤。不过他还是要打他这一掌来出气,因为他用阴招伤了自己的眼睛,害得自己,没能第一时间看清周衍。
紧接着,又是一掌,白九郎的后背摔在枯树上,一身白衣变得狼狈了不少,“暗箭伤人,害我失明,如今还敢在我眼前出现?”
白九郎懵了:“你眼睛刚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大火气,怎么现在,反倒追究起来了?”
白九郎此行,目的本不是周以光,而是周衍,只是没想到他们在一起而已,整个夜都都是知道周以光失踪了,谁能想到,他正在夜都的地界与逃犯过招呢。更没想到,初来乍到他不过看见两人在过招,有些惊讶,随意调侃两句,却被周以光缠住,连正事都来不及开口。
白九郎闪避不得,又接二连三地中了几招,周以光算是出气了,这才收手。
白九郎顾不上自己衣衫狼狈,一改刚才嬉笑打闹之态度,竟然极为郑重,神情极为谦卑地,向周衍拱手,行了个大礼:
一双膝盖一声不响地跪在地上,白九郎开口道:“我自知声名狼藉,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事,但我代表妄川所村无几的灵族,恳求你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我几乎是回来了。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是尽量恢复日更,谢谢你们不离不弃,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