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之前,顾笙欢反手往自己手上开了一枪。等警察破门而入时,她已经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后来警察问话,她就哭个不停,还用一双失去光泽的眸子惊恐的瞪着来人。等曾君进来,她惊叫一声,直接扑进曾君怀里,再不敢出来。
警察没有从顾笙欢嘴里问出什么来,只当她是被吓坏了。而在沈自从的干涉下,那歹徒直接以私自带枪支和入室抢劫并杀人未遂被关进了监狱。
从警察出来,顾笙欢还是一副吓坏了的模样。等上了车,她眼泪就停了,人懒洋洋的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眼小憩。
她也是真狠得下心,自己朝自己开的那一枪,是下了狠手,子弹直接陷进了骨头里。医生给她取子弹时,她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满脸的惊惧。
沈自从和曾君都以为她是被吓的,和疼的。不过上车后看见她的表现,两人都知道她在演戏。
沈自从扭头看了她一眼,没忍住问。“那枪不会真是你自己开的。”
再警察局里录口供时,那歹徒一直强调,他开枪没有打对顾笙欢,是顾笙欢自己打的自己。还有他手上的刀伤和膝盖上的枪伤,都是顾笙欢干的。
然后警察一问顾笙欢,顾笙欢就吓得呜呜的哭,还有特别惊恐的目光看警察。她已经失眠很久了,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一日三餐又食不下咽,经常是吃一口就吐得天昏地暗。如此一来,她是受的不成人形了,在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时候,她那一双眼睛就显得特别大。因此,她那么一哭一惊悸的,就显得特别的可怜无助,跟个找不到家的小奶狗似的。
而且这几十年来,顾氏经常做慈善事业,在外界的口碑很好。接这个案子的警察虽然不见过顾承翌,但听过他大名,也知顾承翌近况和顾氏在他离开后面临的危机。现在看他妹妹在他进戒毒所后竟然害怕得消瘦成这样,又遭人暗杀,就对顾笙欢生起了怜悯之心。所以也没舍得多为难顾笙欢,更是不听歹徒的冤屈,直接把人关进大牢了。
其实那歹徒也没有什么冤屈可言,毕竟私携带枪支是真,持枪入室抢劫杀人未遂也是真。
顾笙欢一下经历那么多事,她是真的很累了。本来想闭眼歇歇的,可才闭上眼,耳中又都是枪声。
砰砰砰的,好不刺耳。
适才听见沈自从的疑问,她缓缓的掀起了沉重的眼皮,疲惫的说:“我是恨不得那一枪直接射进他心脏!”
她人是疲惫的,但是周身凛冽的寒气却让曾君了个寒战。
他看了顾笙欢一眼,发现她比之前那次在学校的时候更瘦了。眼角的凹了下去,脸上的髋骨突出来,浑身上下都被一股难言的颓废之气笼罩着。
曾君很想问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副鬼样子,可是他知道,顾笙欢是不会说的,如果是能说出口的理由的,她也就不会被折磨成这样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心灵通透的女孩看不开呢?
曾君想,她是不是为情所困了?
可是,那可能吗?
回到家,家政阿姨已经把家里重新打理好了。见了顾笙欢带两个人回来,她忙要去煮茶招待。
顾笙欢摆摆手,说:“惠姐,不用了。他们没吃早饭,你给他们煮早饭。”顿了顿,她又说:“不用煮我的份了,我上楼休息会儿。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随意些。”
后面一句是对曾君和沈自从说的。
她说着就上了楼。
顾笙欢的情况,家政阿姨是知道。眼见她又不吃饭,她焦虑的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