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联军的王帐内,斡赤斤也已经得到巴彦乌古拉城被夺的消息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地上已经躺着一具尸体。那是来禀报的士兵,结果因斡赤斤太生气了,一下子将其当场斩杀。
除此以外,帐内还有几个军中的千夫长。看到斡赤斤如此动怒,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生怕引起了主子的注意。
“你们说说,此事该如何决断?!”,斡赤斤拖着滴血的长刀,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滑出一条长痕。
特木伦故意忽略那触目惊心的红,冲着斡赤斤道:“大王!如今城破在即,此事绝不能传扬出去。且联军的内患,也必须尽快平定了。”。
“千户长所言甚是!”,一直都装作沉默羔羊的其他人在特木伦出声后,也纷纷附和。他们知道自家的大王最宠信特木伦千户了,因而他们也懒得说些废话。况且现在也不是彰显自己存在感的时候,自然当个跟声虫最稳妥了。
“嗯!拿下黑山城不是难事,如今咱们得了消息,想必那狼崽子也得了消息吧。咱们是该早些动手,以免真被那狼崽子算计成了。”,说着,斡赤斤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眉宇间还透着少许的得意。
却是罕秃忽与脱忽进城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俩小子没安什么好心。索性他也就将计就计,装作不知道。等来了黑山城,便开始利用己方兵力的优势,威逼他们成为攻打黑山城的炮灰。
而这俩小子一来兵力上不足,也确实挡不住他这个联军主帅的命令。二来这俩小子又有自己的心思,也不敢真的带兵离开。这样看着对方敢怒又不敢言,还真是大快人心。
这样想着,他忽然又联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不只干。距离上次传信与他袭击兀鲁图斯部,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按道理,三千精骑是不会失败的。但想到兀鲁图斯部的火器,他又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便命人去兀鲁图斯部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结果。
如此安排着,便到了晚上。
今夜月明星稀,不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天时地利人和虽重要,但绝大多数,都是人的作用更明显。
因此哪怕今夜的夜色不够暗淡,罕秃忽和脱忽也/嚓嚓呐多三人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
便见静谧的军营里,除了时而吹动篝火的温热暖风带起滋滋滋的轻响,便只有巡逻士兵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时而有呼噜声慢慢放大,但转而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在‘谁打我?’的喝问声中,睡意渐渐袭来,夜色也越发深重。
但忽然,军营西北方向的某座不起眼的帐篷内,一群短衣打扮的汉子从帐篷内轻手轻脚的快步离开。他们每个人都手持横刀,只有少数人背着弓箭。一路轻车熟路的离开西北营帐区的范围,沿途非常熟练的避开巡逻的士兵。
当实在避不开时,便趁机一拥而上,瞬间将巡逻的士兵变成毫无声息的尸体。显然,这一群人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经受过特别训练的精锐。
这么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王帐时,众人停顿了几息,便像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冲了进去。
随即,便是密集而又刺耳的箭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