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第一颗暗扣的时候,她脸上痛苦的神情,让他忘记要继续顺手下来解开第二颗。
他的失神,顾瑜借此机会成功地推开了他。
蒋占铎的后脑勺磕到床头柜,疼痛感只是一时,他望去,女人还真是会利用自己的微表情,来博得他的不忍,她脱离了他的钳制,把戏再一次地成功了。
不过,女人从床上溜下去,朝洗手间里跑去。
他追上去,瞧着她正在吐,身体不舒服?
还是……怀孕了?
如果是怀孕,蒋占铎发现自己心里有着莫大的激动。
抬手要放到她的背上,想替她拍一拍背脊,可一想到方才她以假乱真的微表情,与此时此刻真的身体不适,相互在他脑海里交织,碰撞出争斗的火花来。
他对她太仁慈,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他这辈子只认定这个叫顾瑜的女人,谁还能如此波动他的心绪,答案是谁也不能。
她吐了很久,他也看了很久。
就像在江城看不见她的两个夜晚,他凌晨醒来看着枕边没有女人的气息,他总是觉得空落落。
然而,实际上迎接他的又是漫漫长夜。
他睡不着,他只能睁眼又闭眼,努力想着,孩子如果生出来,像谁多一点,她还是自己,再怎么想,孩子的脸庞也想不出来,就这样,渐渐天亮了。
可是,天亮,他又在像一个问题,倘若,她和他之间没有孩子的问题,是不是,她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毕竟,有一个孩子,就多了一些牵扯。
时常这样,工作的时候会感到疲累,熬不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于是每天早晨在镜子前打领带的时候,都会提醒自己:“蒋占铎,找她吧,去南京找她,将她从萧逸辰身边夺回来,无论什么方法。”
顾瑜吐完后,站直转身就看见站在身后的蒋占铎,眼里带点泪,是因为吐眼眶不自禁地溢出。
她的眼泪很折磨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流出的,蒋占铎从口袋里拿出男士方巾,本想替她擦,还是放在她的手里。
他还问:“哭什么。”
顾瑜将方巾还给他,用手揩去,顺便还带走了一点唇上的色彩:“我没哭。”
要是她哭,只要不是刻意地抑制,泪水可以决堤,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两滴眼泪在眼眶里要出不出的。
“倒是你,心疼什么。”她反问。
他心疼她,表现地太直接,她很不适应。
蒋占铎钳住她的手:“现在,和我去医院,或者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你二选一。”
命令的口吻,没有一丁点的商量余地。
顾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决得要找医生过来,于是,疑惑地问他:“要医生干什么?”
终于,他的眼睛瞄了一眼马桶,她终于明白过来,他竟然以为她怀孕了。
她汗颜,拂开他的手:“蒋占铎,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还会为你怀孩子?发生关系已经是错误,你不采取措施,我只能做事后清理工作,以绝后患。”
她一直有吃事后药,这点,不瞒蒋占铎。
她瞧着男人的脸色渐渐沉下去,有些难看,面色实在不好。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当初是我傻,我可不会傻第二次。”
她脚步一顿,转身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苏黎世的事情是么,我承认,苏黎世确实打动了我的心,可不代表我能原谅你以前的所作所为。”
“两年前发生过的事情,我试着忘掉,可怎么都忘不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至于,逸辰,他是无辜的,当初我在医院血崩的时候,也是他陪着我,字也是他签的,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那个时候只能依靠他。”
说着,她的眼睛不自禁地红了:“你知道的,他对我说,真的意义比朋友要更多,可和你想的不一样。”
“就算你们没有关系,我也不喜欢听到你叫他那么亲切,逸辰、逸辰,永远都是逸辰,而叫我,你总是一声声的蒋占铎。”他大步过来,重新将她扣在墙上,“顾瑜,真的,别试图激怒我。”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声音再趋于平静,他也觉得太煎熬。
礼服在他的手下,不知轻重的化为片缕,她最近似乎总在做激怒他的事情,他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