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气息都扑向了顾瑜,望着蒋占铎带着些许冷色的表情,她有些害怕。
“如果我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床伴,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顾瑜整个人像泄了气,眼眶里的湿漉,却要将蒋占铎的心淋湿一般。
她明明知道,他见不得她如此,蒋占铎双手扼在她瘦弱的双肩上,死死的,力道出奇地大。
“顾瑜,你故意的,诚心来折磨我是不是?”他吐字无比清晰,一字一句像是要刻在她的骨子里。
蒋占铎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撤身离开。
是的,她不否认自己的确知道这样说,加上她要哭的样子,他一定会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事实,和她预想的一样。
他脸上的怒意不减,逆光而站,书房里面,薄暖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地上欣长的影子却显得萧冷。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你也学会耍心计了。”为了让他放弃对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倘若不是因为他太过了解她,真会以为她要哭了,可事实上,她并不是在哭,只是做戏给他看罢了。
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的?
顾瑜却自嘲地笑了起来:“不这样,你会放过我么。”
“萧逸辰就那么好?”他转变话题很快,她几乎要跟不上他那跳跃性的思维。
她看不到背对的男人脸上此刻的表情,但是顾瑜想,一定很差。
萧逸辰于她来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唯一一个能够诚心待她的男人。
她不想回答蒋占铎这样的问题,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坚厚的背脊。
蒋占铎正在思考,他在想什么呢?
蒋占铎缓缓地反过头来,微眯了一下眼,朣朦聚敛,看得她一阵心慌,良久,才开嗓。
“孩子拿掉的时候,是萧逸辰签字,以孩子父亲的名义,也以你丈夫的名义。”
暗哑的嗓音,犹如秋风过境,有些寒凉,还有些萧冷,化成浓浓的悲伤。
他和她在一起工作的几天,他都很少主动提及孩子的事情,她现在看着蒋占铎那双透着难过的眼睛时。
发现,他正在极力寻求一个答案,明明,他通过调查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何必还来问她。
这个男人,究竟想从她这里听到怎样的回答?
顾瑜明明心里面很想反问他:不然呢,我没有父母,没有丈夫,突然处于生死边缘,手术需要家长签字,我身边只有萧逸辰,他不签字谁签字?
可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如噎在喉,最后咽了回去,最终,从她嘴里冒出了几个字:“你在意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她从他的眼睛里面,竟然看到了更深层的情绪,于是,她得出的结论是:他很在意。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会骗人。
顾瑜突然明白过来,蒋占铎为什么要和萧逸辰赛车,因为对手术这个签字的问题不满,赛车不过是一种宣泄。
对于蒋占铎来说,用自己的长处赢了别人,不叫赢,用自己的弱项赢了别人擅长的东西,他才有胜利感。
蒋占铎眼里有化不开的浓色,他长腿朝她迈步而来,在她的面前站定。
低首之际,猝不及防地朝她那红润的唇瓣吻了下去:“我在意,在意得快要疯了。”
“我嫉妒他,顾瑜,你知不知道,我尝到了两年前的滋味,嫉妒一个人到了烧心的程度。”诚挚的语气,他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心里话,只是,两年前,他为了哪个女人嫉妒到烧心的程度呢?
此刻,她烧心才对,是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林依依,还是一个她都不认识的女人?
他喃声,唇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你是我的,两年前是,两年后也必须是。”
“你当初为了谁,快要烧心?”她问,似乎两个人说话的重点,总是不在一根线上。
换来的,只是蒋占铎的沉默,他没有回答,而是用更深刻的吻,将她的话如数吞没。
顾瑜一下子变得很抗拒,他心里有爱的人,两年前就有对吗,那她究竟傻了多少年?
她猛然推开他,刚好长指甲刮到了他受伤的手,男人往后退了几步,她跑了出去。
蒋占铎并没有拦她,在楼下的郑妈叫她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从自己的眼前跑过。
书房里,蒋占铎一拳揍在墙壁上,他疾步来到窗前,朝下面看,那抹奔跑的身影,随风摆动的裙裾,却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顾瑜,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两年前为了你,两年后也是为了你,至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