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读大学时,更是忙的不见人影。
至于旁人是怎么猜测他的私生活,纪商鹤都懒得理。
沈栀期说:“郁江名就在你不在乎的态度下,被校园欺凌……但是他得忍,因为还得靠你生存,说起来……还真是够忍辱负重的啊。”
纪商鹤强调一点:“我没有亏待过他。”
“所以你连竺秀艳母女也一起照顾吗?”
沈栀期这话等于是挖坑,她当初闹离婚时,手上可是有一大堆的黑料,完全可以栽赃陷害纪商鹤和竺秀艳的。
提到这个,纪商鹤也想说她:“你这抓蛛丝马迹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你要没每个月都跑去找竺秀艳,我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抓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啊。”
要知道她想抓他出轨的证据,足足是等了三年才找到竺秀艳的。
说起来,还是他本事好,能藏。
纪商鹤略无奈:“跟竺秀艳关系好的是郁江名。”
“哦。”沈栀期也没说信不信。
她轻枕他手臂,秀发掩饰去了脸蛋的一大半,看不清表情。
过了会,纪商鹤嗓音低低道:“竺秀艳已经带着竺菱离开北城了,我给了她一笔安家费,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竺菱不是还惦记着,你做她后爸吗?”
“栀期……”
听到他越发的无奈,沈栀期忍不住的轻轻笑出声。
要是平时,她肯定问不出这些话的,今晚都是酒意惹的祸,问出来了,不管怎么样……心里总归是好受一些的。
沈栀期借着光去看他,脸孔的轮廓无论何时都是英俊的,不再带着冰冷质感,上手去摸,触感也是极为的真实,要是以前,怎么都不敢想能这样躺在他手臂上,整个人柔软的轻松。
“纪商鹤,以后不许再有别人了。”
纪商鹤听到她极为轻的这句话,心底微沉,知道她还是不信自己的。
不过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用手臂慢慢搂紧她的身体,将下颚抵着她的头顶,低沉温柔的嗓音像是飘进了她的梦里:“只有你,从来都没有过别人。”
……
会对沈栀期动情。
是纪商鹤这辈子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起初选她做妻子,是因为合适,家族联姻,利益牵绊着,没有其余的感情在的。
纪商鹤也调查过沈栀期的事情,从她过去,可以看出她是个理智冷静的女人,知道当下最需要的是什么。
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能一步步将自己的事业推上巅峰,成为人人羡慕的女人,这样的沈栀期,在刚开始的时候,是让他觉得特别合适做自己的妻子。
与她在婚姻里的矛盾,纪商鹤起先是认为,一切都可以用家族利益来解决。
后来一件件的事情告诉他,他自以为找了个利益为先的女人,却找了个最看重感情的女人。
纪商鹤发现沈栀期执意要离婚,是下了多大的决定心,他挽回不了她了。
骨子里的自尊,让他没办法学那些为爱偏执的卑微男人,用膝盖,跪着求女人不要离开。
纪商鹤一开始,不动声色地将沈家的生意打乱,故意动用人脉关系,让她父亲失去多年来的合作,这样,沈家就摆脱不了纪家给的利益,牵绊深了,婚也就离不掉了。
后来这招渐渐的没有用,纪商鹤还是不想离婚。
他平生第一次,想和一个女人好好的过日子。但是沈栀期对他没有爱了,甚至是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纪商鹤别无办法,于是救了她的父亲,导致双手重伤,等于是救了他的婚姻。
在养伤的那段时间里,纪商鹤依旧能感受到沈栀期对他的冷漠。
连靠近一步都不想,又怎么能让他有机会挽回呢?
纪商鹤做了个不要命的决定,他故意出了车祸,和预想的差不多,眼睛瞎了。
只有不能自理,纪商鹤很清楚沈栀期才会放下戒备心,像是不安的小动物,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察觉到没有危险了,才敢一步步的迈出来。
他变成了个毫无危险的男人,狼狈且落魄,失去了家业。
沈栀期如他所愿,以另一种身份,来到了他的身边。
辛秘书,包括所有人拿的是他给的薪水,又怎么会帮她隐瞒了,从一开始,纪商鹤从脚步声,就听出了是她来了。
他知道,陪伴自己两年治病的。
也一直是她。
不挑明,是为了让沈栀期自始至终都觉得他是安全的。
纪商鹤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深处,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在治疗的每一天,都是那么期待着沈栀期早晨醒来后,听到她来找自己的脚步声。
或许,不把秘密说破,给彼此保留了体面和尊重。
他和沈栀期才能一起,永远永远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