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啊!...)(2 / 2)

修仙不如玩基建 退戈 1987 字 2023-05-16

这几天,天天会有魔修过来吃饭,点上一大桌菜,买好些杂货,然后再离去。

逐晨是开心了,但风不夜似乎极为介意。他这样暗中窥视的行为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反正据月行分析,情况挺严重的。

月行斟酌着开口道:“师叔,您为何不愿逐晨与魔修交往。”

风不夜不悦:“逐晨为何要与魔修交往?”

“他们不是坏人,也并无歹意。”月行说,“师叔您问剑即知。”

就风不夜这整日提防的架势,若从那群魔修身上察觉到一丝邪念,恐怕他们已经魂归九天了。

风不夜语气森然:“那他们也是魔修。”

……可你不也是吗?

月行不敢同风不夜讲道理,低眉敛目,只在心中暗道风不夜变了。

他思忖着,自己就要走了,得向风不夜讨句话带给掌门,以作应付。正欲开口,风不夜转过身来,漆黑的眼底带着沉沉的凝重,说道:“你回去同掌门说。”

月行:“是。”

风不夜:“不久天地将有异变,让朴风宗与其余各派,遣几位弟子来魔界边缘镇守。”

“异变?”月行怔了下,“是何异变?师叔推算出了什么?”

风不夜并不多解释,只喑哑道:“日后你们自会知道。”

魔界界碑松动,灵脉枯竭,魔气四溢,魔修蜂拥而出。

一切噩运初始。

无数修士自甘堕落,坠入魔道,因再无约束,丑态毕现,暴虐嗜杀。

不出百年,修仙大陆便彻底化作人间炼狱,来去间放眼皆是魔修。凡人生如蝼蚁,道修卑微求生。不知这是否就是天道所求。

月行观他态度,知晓此事严重,认真记下。因盈袖在外头催促,作揖道:“那,师侄先行离去了。”

风不夜颔首:“路上当心。”

逐晨与小师弟目送二人离开,挥手直至他们身形消失。

风长吟年少老成地叹了口气。

这二人走了,最寂寞的还是他。这两日他带着盈袖玩了不少地方,如今闲下,多少觉得有点空虚。

主要是这边没有适龄又说得上话的玩伴,逐晨最近都太忙,他觉着无聊了。

在朴风的时候,他有一整座后山可以潇洒,门中师兄弟也乐于陪他胡闹。而在朝闻,所有人都想着做事、修炼。

他虽懂事,却也年少,有喜欢胡闹的时候。

逐晨敏锐地察觉到他有点低落,揽过他的肩膀,陪他聊了一阵。

大早,风长吟换好衣服去空地练剑。

朝闻有许多在建的工程,人来人往,只有逐晨插着竹子的那一块比较安静。

那竹竿插了也有几天了,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生长速度极其缓慢,与那些见风长的竹子一点也不一样。

风长吟每天都要凑近看观察一下。到了现在,才能基本确认,那凸出来的小苞不是竹叶,应该是朵花。

也是,毕竟是个无根无叶的竿子,能起死回生冒出点东西来已经不错了,不能奢求它懂事。风长吟就希望它顺利开完花后,可以顺便结个竹食。

他花了那么多时间盯着的,万不要中途枯死了。

风长吟静下心来,在无人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比划剑招,练到后面逐渐入神了,忘却了脑海中的杂念。

一片云彩不知何时从晴朗的天空飘来,遮挡住了日光,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风长吟身形跃动,练得满头大汗,直到手脚能凭着自觉将剑式挥舞出来,才将气息沉下,收剑回鞘。

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把额头,转过身一瞥,才发现竹竿边上多出了一个小东西。

那孩子小小个的一只,穿着鲜红色的衣衫,光着脚,两手抱住竹身,张嘴就要咬下。

风长吟过电似地一震,大声叫道:“啊啊啊――别吃!”

小奶娃张着一嘴齐白的牙齿,已经咬下,听见声音茫然地抬了下头。

风长吟连忙奔过去,将她抱起来。他两根手指捏住女娃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开玩笑,逐晨的东西,那可是连阿秃的喙都能磕坏的,何况是小孩子的牙!

小奶娃意会到他要做什么,主动仰起头,朝他张开嘴。

风长吟检查了遍,还好,依旧整整齐齐的,没有损坏。只是口水随着她的动作流了下来,淌在她的衣襟上。

她奶声奶气地问:“也是石头吗?”

风长吟冷静下来,才发觉怀里抱着的人根本没有重量。

她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仔细看的话,瞳孔深处似乎闪着介于红色与金色之间的暗光。皮肤很白,光滑细腻,与朝闻那些明显瘦小的孩子不同,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尤其是那张小脸,模样十分灵动可爱。

风长吟鼻子动了动,总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点阳光和水汽的味道,是令人舒适愉悦的那种清爽气息。

风长吟没在她身上感受到妖气,可也没有魔气,一时摸不准她的来历。见她头上扎着两个圆圆的小发髻,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不是石头……”风长吟告诉她,“这些都不能吃的!”

她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浓密的睫毛垂了下去。

风长吟忙说:“你是饿了嘛?那我给你点摘别的果子吃。”

“我不饿。”她努力张大嘴巴,说,“我想吃!吃甜甜的!”

风长吟立马乐颠颠地带她去农田摘彤果。

他让这孩子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抱住自己的头,兴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见过你。你是从魔界过来的吗?”上面的人骄傲道:“我飘过来哒!”

“从哪里飘过来的?”

“天上哇。”

“额……”风长吟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仔细想了好一会儿,差点给忘了,才终于脑袋一点一点地说:“寥寥云呢。”